至赌上了自己的命运,背负上可能坠入万丈深渊的风险,去参加游戏,阁主却丝毫不领情。”

季蕴心说道:“在他穷困潦倒的时候,在他被人胁迫的时候,他可以向阁主请求帮助。”

“他可以自己解决!而且他解决得很好!为什么要请求帮助?”

季蕴心笑了,他意味深长地说道:“你看,这就是阁主发火的原因。不被尚羲信任的阁主,是多么痛苦。”

“这不是原因,这是问题所在!没有人可以把自己的意志强加给另一个人,也没有人,可以要求另一个人完全地信任自己、臣服自己,哪怕是一个像父亲一般的人。阁主压尚羲,压得太狠了。他太过专权,太过霸道,太过不讲理。他要狠狠地惩罚尚羲,甚至不需要亲自动手。他做的,只是用一根皮鞭,把浑身赤裸的尚羲从顶楼一路打到大堂,然后扬长而去。他只需要告诉所有人尚羲失宠了,塔里的人就会争先恐后地赶来教训他。尚羲赢了海啸游戏,却一样被阁主剥夺了所有尊严,被他狠狠踩进泥土里!”

“你怎么知道后来的事?”

季蕴心忽然反问。

“我看过剧本!你邀请我来看演出,我肯定得有所准备。”

“你好乖啊,”季蕴心冲这位认真的少年眨了眨眼,“我觉得阁主挺有魅力的。”

“魅力?难道不是变态?变态的控制欲,暴力的倾向,喜怒无常、蛮不讲理,以及”元学谦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说到一半猛然收住,忽然一滞,“你也……我记得你说过你也是一位……”

“调教师。对,没错,我和阁主一样,也是一位‘变态’的调教师。”

他似是对于“变态”这个称谓毫不在意。

“抱歉,我不是那个意思,”元学谦连忙道歉,“但是你看起来……你长得那么温柔而且优雅!”

季蕴心倾身上前:“宝贝,你会觉得你长得像一个‘同性恋’吗?没有人会‘长得’像一个dom或者一个sub。不过没关系,因为你会这样想,很正常。有很多人都觉得我们是有暴力倾向的变态,认为我们会不分场合、不分对象地实施各种毫无人道的性虐待行为。上个月,会所驻点的调教师离职了三位,全部是因为家庭压力,在家人得知他们的职业之后,进行了激烈的反对,于是他们都离职了。你看,‘变态’也会害怕,也会在意别人的目光。我们首先是一个‘人’,其次才是一个调教师;BDSM是我们的倾向,却不是生活的全部。这样讲,有没有让你稍微觉得舒服一些?”

元学谦紧蹙的眉宇似是有所松动,他刚准备开口说些什么,不远处走来的一个男人便打断了他们的对话。

业已是深秋、天气转凉,男人却仍穿着一套深色的短袖休闲服,他一手端着一杯红酒,另一手牵着一根皮绳,另一端连着一个青年脖颈上的项圈。

与会所里其他人不同,男人没有戴面具,他的脸上不带笑容,透出一股天然的威严来;他手上的牵引绳不长,大概只有一米多,青年却很好地适应了男人的脚步,始终和男人保持着合适的距离,不近也不远,他从不曾超过男人的步伐,却一直让牵引绳保持松弛。

青年面容偏白,戴着墨绿色的半脸面具,衬得他的皮肤更为白皙俊美;他是一头浅栗色的头发,面具底下的一双瞳仁也是栗色的,似乎不完全是东方人,而是混血的血统;他上半身赤裸着,左边胸前挂着一个漆黑的乳钉,右边却是空荡荡的,下半身用一条贞操带遮住要害部位。

男人的脚步停在了他们卡座的前面。

他一停下,青年便顺从地跪下。

他一抬手,青年便张开嘴叼住了牵引绳。

元学谦看呆了。

不需要任何语言的吩咐,甚至连眼神都不需要,青年就可以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