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无论他怎么哭求、无论他已经被打得多惨,二十下打满之前,那个男人都不会停手。

他就是要教训他。

这教训足够刻骨铭心,也同样鲜血淋漓。

这一刻元学谦无比憎恨自己的脑子,明明已经痛得不可忍耐,却还在尽职尽责地思考男人为什么要这样做。

可男人为什么要主动脱掉他的裤子呢?

元学谦不明白,依那人的心性,应该是打完以后逼他自己褪裤才对。

也许,是为了羞辱他吧。

元学谦这才猛然意识到自己刚刚光着半个身子,被人按在地上打得痛哭流涕,求饶,心里羞愤极了!

他被激怒了!

“你疯了……”

元学谦想明白缘由之后做的第一件事,便是硬撑着疼得快昏过去的身子,摇摇晃晃地抓着一旁的桌子企图站起来。他疼得眼泪狂掉,却还记得伸手捞过刚刚被钟坎渊扔到一旁的裤子挡在身前,遮挡住胯下因为不着寸缕而袒露的部位。

少年脸上的乖顺褪得干干净净,眼泪也已流干,他的表情倔强极了,一双红肿的眼睛此刻却射出忿恨的目光来:“钟坎渊你这个你怎么可以这样打我?!”

一息尚存的理智让他把“混蛋”二字吞了下去。

“你可以走,”钟坎渊定定地看着他,脸上没有一丝一毫的波澜,他浅浅地说,“没人会拦你。”

“你”他云淡风轻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更点燃了少年的愤怒,元学谦脱口而出一连串的反问,“为什么一定要我脱裤子?不褪裤你还不是照样打了?这么薄的一条裤子能抵挡什么疼痛?和没穿有什么区别?你为什么非要逼我?!还有,我明明已经求你不要再打了,为什么非要打完?你知不知道我可能会被你打死?”

“没有人逼你,我说了,不愿意,你现在就可以走。”

长棍抵着地板,钟坎渊双手交叠放在棍子上,样子淡定极了。

“你要我走?!”

元学谦气极了,他劈手夺过钟坎渊手里的长棍,一把丢到地上,他偏不爱看男人这副事不关己的样子!他一手还捂着身前,这一动直接牵动了身后的伤势,疼得差点腿软跪下去,幸好手肘及时撑上桌子,勉强才稳住了身形。他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自己又要哭了,所以在眼泪奔出眼眶之前,他奋力质问道:“所以刚刚说什么要我认师父,都是放屁鬼扯吗?!”

果然,下一秒,元学谦的眼泪已经掉了下来。

他不得不停下来,把眼泪擦干,才抠着桌面一个字一个字地说道:“我以为,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既然认了师父,就是一辈子的事。你现在居然赶我走?所谓师徒名分是儿戏吗?”

钟坎渊只淡淡问了一句:“你现在这样跟我说话,是把我当成你的师长?”

他这一句话,轻而易举地浇灭了少年全部的怒火。

是,他责怪钟坎渊没有当师父的样子,他又哪里有做人弟子的样子?

哪儿有做弟子的,像他这般当面质问师父?

元学谦只觉得一口气压在胸里出不来,闷得他要爆炸!

怎么,钟坎渊难道是要他对他三拜九叩,对他言听计从,连一句反驳都不能有?什么年代了,竟还有这种古旧的思想?!

他心里憋得厉害。

元学谦咬牙:成大事者,能忍常人所不能忍。

如果他们之间是一场交易,那么钟坎渊,无疑是要他先交钱,才肯放货。

好,元学谦心想,我就陪您赌一把。

他松开攥得紧紧的拳头,重新跪下去,认认真真地垂下脑袋说上一句:“我错了。我不该顶撞您。”

钟坎渊这才终于肯开口说教:“你可能因为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