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学谦听他这话似有深意，心里一颤，说道：“实在抱歉，我明天再陪你来一次吧？”

“我明天的飞机回国，没关系，你不必道歉，工作为重，”卫坤绅士地笑了笑，笑容忽然变得狡黠，“若是学谦真的过意不去，就当你欠我一次，等回了广南，记得还我。”

元学谦爽快道：“好，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卫坤说道，“走吧，你准备去哪儿办事？我到附近的咖啡馆等你，顺便查查咱们晚上吃什么。认识你这么久，还没请你吃过饭呢，今天可一定得给我机会！”

元学谦笑着点点头。

他手机一阵震动，严梓培的信息来了。

先是一个名字“Tom Black”加上一行地址和联系方式，再是另一个名字“Jiawen Tang”加上账户信息。

卫坤笑道：“你要去哪儿办事？我陪你一起，路上还能聊聊天。”

两个人有说有笑的，一路走到了Tom Black的地址。

那是一间位于街巷深处的私人书店，隐藏在纽约的一条小路里，不仔细看，很容易错过。

卫坤去街附近闲逛等他，元学谦独自推门而入，门口收银台坐着一个漂亮的美国姑娘，他开口问道：“Hello, I'm looking for Tom Black.”

金发碧眼的女收银员抬起头，用流利的苏国语回复道：“好的，请问您怎么称呼？”

她的苏国语不仅十分流利，甚至还带着一股苏南片区的口音。

元学谦：……

元学谦道：“我叫元学谦，是严梓培先生让我来找Black先生的。”

“您的护照方便出示一下吗？”

姑娘挂着一脸标准微笑，让人错觉仿佛是遇到了飞机登机处的空姐。

元学谦拿出护照递过去，姑娘仔细看了看，递还给他，站起来说道：“稍等。”

她说着，顺着走廊走进内室，片刻之后，姑娘走出来，对元学谦说道：“先生让你进去，请跟我来。”

元学谦跟着她绕过层层书架，顺着楼梯上到二楼，这才发现这家书店的楼上别有洞天。与一楼的书卷气不同，二楼门厅摆放着一棵发财树，走廊用玻璃罩罩着一大块雕刻精良的玉雕，再往内走，在一整套红木家具的面前，一位戴着金边眼镜、后脑扎着小辫的中年男人正坐在桌前泡着功夫茶。

姑娘把他引到桌前，说道：“老板，元先生来了。”

这位“黑先生”点点头，眼皮都不抬，吐了一个字：“坐。”

元学谦坐到他对面的红木椅子上，黑先生抬手倒过一杯茶，推过来。元学谦望着眼前浅褐色的茶汤，并未马上喝，黑先生见状轻笑一声：“放心，我是生意人，最讲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