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元学谦想道,他想到这些日子来与另一个人的相处,他情不自禁地摸了摸自己的手腕,就好像那里还有被绑缚的领带可惜,你的执念,我终是不能回应。

元学谦看着卫坤的执念,他自己心里某些执念好像突然解开了。

他忽然就觉得,那个人是钟坎渊,又如何呢?

他忍不住想起当年季蕴心向安娜求婚时的场景。

那一年,在北庐的黑阁里,黑阁主理人和北庐圈子著名的大dom季蕴心找来了自己全部的圈内好友以及许多黑阁会员,见证他的退圈仪式和认主仪式,在仪式上,季蕴心跪在安娜面前,起誓说他将永远退出圈子,永远不再执鞭,一生一世只侍奉一位女主人;仪式结束后,季蕴心保持了跪姿,这一次,却是拿着戒指求了婚。

元学谦那时候不太懂他为什么偏要那么做,在他当时的概念里,一位主人如果跪了,无异于一种折辱。

可是他现在好像懂了,其实喜欢一个人,是不计较身份的。

元学谦摸着自己的手腕,不禁出神地想道,也许将来有一天,他也会与钟坎渊定下契约,他们会在空幕的大厅舞台上结契,他要告诉全天下所有人:因为我爱他,所以无惧身份,从今往后,我不再是Yuan,只是他的爱人。

他们谈话间,前菜已经上了。

大厅的灯光每个角落都可以单独调换,上菜前服务生先是把他们这一桌的灯光调成暗黄,再从料理台取了五道前菜摆成四角围一的形状呈上来,怀石料理本是僧人听禅时的茶点,因此强调禅意,菜式清单简约,摆盘却精致,甜虾、甘鲷、海胆豆腐、北海道紫蟹,中间一颗滚圆的糖心蜜桔,象征着秋收的圆满与富足。

元学谦望着甘鲷上面如铆钉般整齐排列的立鳞,开口说道:“我们,不适合再约了吧。”

他没有给卫坤任何拒绝或者反驳的机会,快速地继续说道:“Edwin,以朋友的立场,我建议你找其他的人试试。我知道你足够成熟,足以克服心理阴影,但毕竟是在鬼门关走了一遭,碎过的镜子无法复原,我们再试,很难再交付信任,更何况”

元学谦把眼睛从甘鲷上抬起来,看着卫坤说道:“我准备退出圈子一段时间。”

卫坤一下子紧张了起来:“是空幕管理委员会对您实行了驱逐?”

元学谦摇了摇头:“空幕就禁了我一个月,和你一样。”

医院一别,林剑找过元学谦,林剑说,致会员重伤,理应公开刑责、以儆效尤。

但是这怎么定,却是个难事,定轻了,难以服众,且退一步说,还容易被恶人钻空子,将来若有会员恶意伤人,那他只要买通伤者让其说自己是自愿的,便可效仿元学谦获得赦免;可定重了,林剑半开玩笑地说道,定重了我怕空幕被人直接关门了。

所以,在林剑牵头下,委员会一合计,干脆将此事压了下去,象征性地给了两位会员禁止踏入空幕一个月的禁止期,并嘱咐他们不得外泄。

“那是……”

卫坤话到嘴边,却犹豫不决。

“与你无关,不是因为那次失误,是因为我……”

元学谦知道他心中所想,Edwin大概误以为他是因为失手伤人所以不愿再执鞭,因此快速地回答道,可是他话未及说完,正好听见服务生领了另一桌客人进门。

元学谦听见有人进来,下意识地扭头去看,不想这一看,视线却凝固在当场,未说完的话也不曾说下去他本来想说,是因为我好像爱上了一个人。

来的是一男一女,内厅空旷,听不清他们在讲什么,但是仍然能清晰地看到,那个女人亲昵地挽着男人的胳膊,而那个男人元学谦呼吸停滞了那个人是……钟坎渊?!

以他对那个人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