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束缚着他,让他连一点儿挣扎都不能有,只能被动承受越来越疼的戒尺,眼泪不知不觉开始在眼眶里堆积。

元学谦现在无暇去想“被打哭了”这件事有多丢人,他只觉得自己疼得受不了了,抽了抽鼻子,眼泪被这微小的动作一晃就啪嗒啪嗒掉到地上。

哭了?

钟坎渊停下戒尺,松开钳制他的手,探身从茶几上抽了两张面巾纸,递给他,元学谦立刻把双手拿到前面捂着脸,他把面巾纸平摊在手心,整张脸都埋进纸里。

那是一种被极力压抑着的抽泣声,伴随着呼吸急促地不均匀气息,一声一声断断续续地发出来,连带着青年的背脊也一阵阵抖动,好像忍着天大的委屈似的。

在他看不到的地方,钟坎渊无声地摇了摇头,他的手隔着衣服,按到他的脊柱上,顺着脊柱从上往下揉按,一直按到腰上,他的手,停留在他的腰骶处揉按着,算是一种安慰。

可是这个人说出来的话却丝毫没有安慰意味“还有三十六下。”

居然连一半都不到?!

“够了……”元学谦呜地一声哭出声来,“就这样结束好不好?太疼了呜呜……”

钟坎渊觉得他哭着喊“太疼了”的样子简直太可爱,这小孩真的是在空幕都炙手可热的调教师吗?怎么能这么软?

三年的时光,好像把元学谦身上的各种特质都放大了一倍,这家伙倔起来比以前更倔,明明已经被他说动了却还是要冷言冷语地质问“怎么你实践之前还需要开场白吗”,可是软起来,好像也……比以前更软。

他以为他就算挨不住了要求饶,也只会是硬气地说要他滚蛋之类的,没想到居然问他“就这样结束好不好”。

钟坎渊的嗓音沉沉地:“约实践之前要了解你的主动。我是会接受求饶的人么?”

钟坎渊伸出手,在小小青年红肿的臀肉上按了按,查看打的伤势情况,没想到元学谦像只突然被戳中的河豚,一下子炸了:“别按!!”

好好好,不按。

钟坎渊收回手,继续替他捏着腰,语气却仍是听不出喜怒的严厉:“你这伤,再挨一百下毫无问题。”

他揉了一会儿,看他气息渐平,便重新拿起了戒尺,他没再去束缚元学谦的手,而是由着他双手捂着脸哭,只是压住了他的腰,不许他乱动。

戒尺重新抽下来,小青年捂着脸一边挨一边哭,每挨一下就呜呜一阵,伏在他膝头的小身板也跟着抖,看他哭得实在委屈,钟坎渊忍不住再次偏头查看了一次青年身后的伤势,望着只是均匀红肿着的臀肉,连一点破皮甚至青紫都没有,心想,这才到哪儿啊。

三年不见,这小孩怎么变得这么脆?

钟坎渊眉头一皱,手上加了一分力,连着三下抽上去:“收声。再哭还这么打。”

没想到戒尺狠狠抽过之后,腿上的人非但没有识趣地收声,反而带着哭腔哇地一声控诉道“……你不让我哭!”

钟坎渊:……

说一不二的大调教师的职业生涯受到了重大挫折。

钟坎渊皱起眉毛,常年不变的扑克脸上难得浮现出一丝纠结的表情,他思考了足足有三秒,终于放下戒尺,在青年被拍得红肿的臀面上轻揉了两下,这才继续打下一下。

他仍是掌握着节奏,保持着原有的力度,一下接着一下地往人臀面上抽,檀木坚硬,每一下都把臀肉砸出一道白色印记,待被抽扁的臀肉再次弹起,便会变成深红色。

元学谦捂着脸低低地抽着声,熬了五下之后,从被闷着的双手缝隙里发出一句压抑着不满的声音:“……你怎么不揉?!”

钟坎渊:?

他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血压开始飙升,太阳穴隐隐作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