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当那个人从天而降,迎面向他走过来的时候,他突然发现,他胸膛里那一颗炽烈的心脏并没有死去,它只是沉睡了。

而现在,它苏醒过来。山。与三タ。

他以为他早就把当初的悸动忘得干干净净,但是这一刻,随着越来越近的脚步,他听到自己的心脏扑通扑通强烈而有力地跳动着。

那一颗心脏是为他而跳的。

“Yuan……Yuan?”林剑拍打着他的肩膀,疑惑地看着他怔然出神的眼睛和骤然变得苍白的脸,关切地问道,“你怎么了?没事吧?是不是忙Edwin的事忙太久低血糖了?”

“没事,我没事,刚才眩晕症犯了……”

元学谦这才回过神来,发现那个人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走到他面前了。

他离他那么近,就在他面前看着他。

元学谦抬起手,低垂下眼睛,掩饰眼底的慌乱,用手背擦了一下额头上的冷汗,这才发现自己手心竟也渗满了汗。

他把浸湿了冷汗的双手背到身后去,把自己的慌乱藏起来。

他不能、更不愿,在他面前露出怯意。

“你要休息一下吗?”

林剑看他额头上冷汗都冒出来了,关切地问道。

“不用。”

元学谦冷淡地拒绝,三年时光把过往那张稚嫩的脸雕刻得更为棱角分明,他沉着脸的时候,显出几分冷漠。

林剑点点头,说道:“我来介绍一下……”

“不必介绍了!”元学谦忽然生硬地打断他的话,冷脸说道,“我们认识。”

他藏在身后的手,指甲嵌进了肉里而毫无察觉。

恩?是吗?

林剑吃惊地望向他旁边的男人空幕的老板,钟坎渊。

空幕会员的真实资料,除了作为主理人的他可以看到以外,钟坎渊也可以看到,他有时还会通过自己的人脉圈子,暗中打听会员的人品,避免招募进人品糟糕的会员。

尤其是这个Yuan,因为当初他是空降本市,之前在圈子里没有任何履历,所以林剑还特地把Yuan的个人资料发给过钟坎渊,让他帮忙打听看看这个人有无问题,钟坎渊只是简单地表示,他没有问题就没再多说了。

如果两个人认识,为什么他从来没听钟坎渊提过?

而且……在林剑的印象里,元学谦一直是一个为人谦和、待人温柔的人,忽然在看到钟坎渊沉了脸色,这两个人莫不是有什么……过节?

钟坎渊没有回应,只是淡淡地问道:“受伤的会员在哪个房间?”

“在608。”

林剑答道。

“我们现在过去吧。”

元学谦说道,他不欲多纠缠。

他感到自己的镇静与勇气就像不断下漏的细沙,每多呆一秒,就漏多一些。

“等等。”

钟坎渊拦住路过的一个护士,低声跟她说了几句话,顺手把手中的果篮和文件夹放到一旁的椅子上。

护士从口袋里拿出一包纸巾递给他,然后快步走开了。

钟坎渊向元学谦的方向伸手,元学谦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可他不容拒绝地拉住元学谦的胳膊,把他直接按到走廊一旁的椅子上:“身体不舒服坐一会。”

他把纸巾拆开,抽了一张出来递给元学谦。

元学谦捏着拳头没有接,钟坎渊抓起他的手腕,把纸巾盖在他拳心,语气轻松得好似调侃:“还是你想我帮你?”

元学谦抬头瞪了他一眼,默默地张开手把纸巾捏在手里,擦了擦手心和额头的冷汗。

手心一张开,便传来一阵微痛 一定是刚才攥拳攥得太用力,指甲嵌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