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吴白酒有价无市,市面上流窜着各种天吴酒假冒产品,据说苏国人每年喝掉的天吴白酒是产量十余倍。
钟坎渊坐在胡简勇边上,听着他们一边吩咐服务生分酒,一边进行餐前聊天。钟坎渊眼神扫过服务生走过来时手里端着的托盘,掂量出每个倒满大半分酒器约有三四两白酒,苏国的白酒,杯里的酒须要倒满,分酒器里的酒则绝不会倒满,不过,总是倒得平均;他再看数量,一共十个,这一桌正好十个人,他眼神扫过元学谦,只见少年正被马培拉着聊天,几句话之间,马培已经把他父母单位、家庭住址都问了个遍,此时正笑着跟元学谦介绍自己科室一个肤白貌美的年轻女职员,说要介绍他们认识。
蠢货。
钟坎渊在心里冷笑。
平时防我的时候跟防强盗似的,人家在套你话的时候怎么不知道警惕?
还没分清对方是敌是友就问什么答什么,三两句话把自己家的情况交代了个底朝天。
钟坎渊听见元学谦急急地说道:“我已经订婚了。”
马培展现出了十分的惊讶:“你这么年轻就订婚了,太急了吧!不用说,那女孩儿肯定很优秀。”
“什么优秀?”
胡简勇适时地转过头,关注起这边的话题。
“胡书记,”马培说道,“我正准备介绍我们科的小张给元学谦认识,没想到他已经订婚了,现在的优秀青年,太抢手了!”
胡简勇看似不经意地问道:“姑娘是北庐人?”
元学谦想了想,钟坎渊……也算是北庐的?于是他点了点头。
马培立刻接道:“北庐的女孩好啊,结了婚,还能落户北庐。”
胡简勇笑道:“小马啊,你看看你,目光短浅了吧?人家小元看上的人,怎么会只看中人家的户口。”
“是是是,书记说的是,”马培笑着点头,“小元这么优秀,那女孩子啊,肯定更优秀。”
胡简勇闻言,不再说话,心理却更加坚信了自己的判断这个少年,八成是北庐哪一位的女婿。
元学谦抬头求助似的去看钟坎渊,却没想到后者恰好定定地在看他,眼神交触的一刹那,元学谦的眼睛像烫了火一样,迅速移开了。他拿起桌上的茶杯,掩饰地喝了一口,却因为茶水太烫被呛到,咳嗽了好几声。
这时候,服务生已经给全桌人分好了酒,一桌十个大老爷们,一人面前放好一个白酒分酒器和一个小杯。
上好的天吴酒,酱香浓郁,就算是盛在分酒器里摆在面前,也能闻到里面浓浓的白酒香味。
除了小时候在年夜饭饭桌上,被长辈们用筷子沾着一点儿酒喂着尝过,这算是元学谦第一次喝白酒。他对眼前这种无色透明的挂杯液体一无所知,闻着酒香觉得味道浓郁得很冲,他有些紧张,可他环顾四周,看着一桌人都淡定自若的样子,又稍稍放下心来,想着大家都能喝的,自己应该也可以。
酒分好,便要开始第一轮提酒。
胡简勇举起酒杯:“这第一杯酒,欢迎钟总,欢迎钟总以后常来我们鹤台,我们鹤台啊,山好、水好、酒好、人更好,你这次来啊,行程仓促,下次带你好好逛逛。你下次来,也不用麻烦易总,你就直接给小马打电话,我们派车去广南接你。”
钟坎渊自然是与他寒暄推辞了几句,一桌人便顺着意思,喝尽第一杯酒。
元学谦学着旁人的样子,把小酒杯里满满一杯白酒一饮而尽,辛辣的酒浆顺着喉咙灌入胃里,就像呲火的刀子从咽喉往下劈开,刺辣的刀锋在胃里搅过,酒气被温热的胃部蒸腾,向上窜出鼻腔,他禁不住恶心想吐,却皱了皱眉,狠狠压下去了。
在他努力压抑吐意的时候,坐在他左手边的男人,已经拿起他的分酒器,替他再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