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坎渊手上玩弄的动作停下来,自然地抬起手抱紧他。

男人收起笑脸,似是认真地思索了片刻,才答道:“其实我没怎么认真谈过恋爱,上初中的时候谈过一个,后来初中毕业,我们去了不同的高中,很快就断了联系,后来再没谈过。”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你可以理解为,之前那许多人只不过是‘多夜情’,是纯洁的金钱与肉体关系。”

元学谦垂下脑袋,低低地说道:“玩弄别人的感情。”

“我没有,”钟坎渊答得很平静,他完全没有要敷衍的意思,甚至认真解释道,“之前那些男孩,他们心里都很清楚我不会喜欢他们的。我们之间,各取所需。包括卢卡,卢卡从一开始就知道,我并不属于他,终有一天,我会离开他。”

他语气凉凉的,却平静得一点也不刻薄,让人讨厌不起来:“这么说吧,你是我唯一一个带回过家的人我从来不在家里跟人过夜,都是去酒店开的房。”

元学谦被人圈在怀里,不知道为什么,靠在钟坎渊身上让他格外心安,连带着方才的羞涩也渐渐平复。他把头枕在男人的肩膀上,出神地想着:

纯洁的金钱与肉体关系?

那我们之间,算不算这种关系呢?

钟坎渊抱着他,看着少年赤裸的双腿,问道:“冷不冷?”

沉浸在自己思绪中的元学谦没听明白:“恩?”

钟坎渊无奈,这小孩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

他于是又问了一遍:“问你腿上,冷不冷?”

实诚的小家伙摇了摇头。

钟坎渊点头:“恩,不冷就好。”

元学谦后知后觉地问了句:“……那我可以把裤子穿起来吗?”

钟坎渊好笑地看他:“不准。”

元学谦:?

早知道刚刚就应该回答冷……

元学谦愤愤开口:“我冷!”

钟坎渊一扬眉,眉脚都是笑意:“那我把车内空调调高两度。”

说罢,他竟真的抬手把后排暖风调高了两度。

元学谦:?

难道不是我说了冷就应该把我的裤子穿起来?

为什么不按照剧本来?

元学谦气鼓鼓地扬起脸瞪他,钟坎渊却顺势捏了捏少年的鼻尖,而后拿出手机开着扬声器,拨通一个号码。

“坎渊。”

珞凇沉稳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

钟坎渊说道:“晚上我和元学谦都去不了了,你招待一下吕文俊吧。”

珞凇停顿三秒,然后回答:“好,我知道了。”

钟坎渊“恩”了一声,挂断电话,对元学谦说道:“晚上有珞凇在,你安心吧。”

元学谦问道:“凇哥都不问你为什么吗?”

临开局了才说不去,而且连不去的原因都不说,珞凇居然什么都不问就答应了。

钟坎渊看他,语气颇具威胁性:“你还有心情关心珞凇?”

元学谦:……

元学谦选择闭目养神,不予回应。

钟坎渊很自然地拢着人:“睡吧,你昨天睡太晚了,今晚肯定也睡不好。到家我叫你。”

元学谦乖顺地继续闭着眼睛靠在那人肩上,钟坎渊身上独属于那个人的气息钻进他的鼻腔,很好闻,也让人很安心,被他这样很亲近地拢着,他却一点不适的感觉都没有,他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就想贴到他的身上,可元学谦脑子乱糟糟的,他迷迷糊糊地想:

我刚刚喝过咖啡,这会儿哪里睡得着?

他怎么知道,我昨天睡得晚?难道是蕴心哥告诉他的?也是,他们是朋友,他没理由瞒着他。

还有,什么叫“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