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应淮,低声开口:“不是要去录总决赛。”

应淮怔了怔,梁士宁慢慢上前一步,冲着应淮伸出手:“总决赛时间还早,不着急,是我要带您去休息了。”

应淮垂下眼,他盯着梁士宁伸出来的手几秒,忽然轻声开口:“你为什么不叫我‘师父’了?”

梁士宁微微一怔。

“你为什么在总决赛前抛弃我?”应淮抬起头,他明明是笑着的,却比哭还难看,“你也觉得是我害了乐玺吗?”

梁士宁倏然抬起头:“不是。”

他望着应淮,有些艰难地开口,似乎想要说什么:“是因为......”

他话还没说完,忽然被应淮直接打断。

“那现在这件事已经澄清了,你为什么还不叫我‘师父’?”

应淮神志迷迷糊糊,他脑海中一时是上辈子节目的事,一时又是这辈子梁士宁蹲在他床边,低声求他相信他的事。

他抬头看着梁士宁,桃花眼间慢慢蒙上了一层水雾,不知是因为发烧还是什么缘故。

梁士宁无声地张了张口。

他盯着应淮,忽然开口:“那你上辈子为什么后来要骗我那么多次,师父?”

梁士宁清楚应淮已经烧晕了,压根不会明白他在说什么。

但他还是颤声开口:“这不会又是一次‘狼来了’的故事吧。”

应淮神情茫然。

他半靠在梁士宁肩头,半阖着眼,呼出来的热气一点点喷洒在梁士宁颈间,也不知是昏是醒。

周围一片寂静,过了几秒,应淮忽然轻哼了一声,似乎回过了神:“唔......”

梁士宁的身子一瞬绷紧,但下一秒,他却听着应淮低声开口:“我饿了,梁士宁。”

他刚才积攒的那些力气终于消耗殆尽,身子控制不住软倒下来。

梁士宁将人一把接住,绷着的那口气瞬间泄了下来。

应淮果然没有清醒,也果然不记得他刚才问了什么。

梁士宁闭了闭眼,再开口,声音又恢复了一如既往的平静:“嗯,我带师父去买吃的。”

不过那些也没那么重要,只要应淮还活着就好了。

梁士宁细心地替应淮拢了拢领口,低声开口:“师父想吃什么?”

他低头看向应淮,却见下一秒,面前的人瞬间笑开:“我要吃薄荷巧克力冰激凌。”

梁士宁眉心跳了跳。

·

应淮家住的地方相对偏远,但不知什么缘故,对面的商业街内刚好开了一家进口冰激凌店,还刚好卖薄荷巧克力这个口味。

梁士宁面无表情地按着烧的神志不清的人,快步向前走去。

“你现在发烧了,不能吃,”梁士宁试图像从前一样,和应淮讲道理,“等你烧退了再买。”

但应淮很明显和从前赖床一样有自己的一套逻辑:“上次在公司你也这么说的,直到后面回家了我也没吃到。”

梁士宁:……

这人烧的时间概念都混淆了,却还记得没吃到冰激凌的事。

应淮一边说一边扭过身子,试图往商业街那边走去。

梁士宁想要把人拉住,但又顾及着应淮的身子不敢使劲。

他神情难得有些头疼起来,下一秒,却听身后一个气喘吁吁的声音传来:“小师弟要买什么?”

做足了心理建设的辛菀紧赶慢赶终于追了上来。

他看着面前两人的动作,瞬间明白了什么:“你要吃薄荷巧克力冰激凌是吗?”

脑子里突然多出来的记忆让辛烷莫名想要对应淮好一点。

同时也想在应淮面前把梁士宁比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