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城的喉结时不时被短短的头发蹭到,难耐地上下滚动着,无奈地低笑,“有话就说,别拱来拱去的。”
易南川蹭了半天也没找到合适的撒娇姿势,只好悻悻从越城身上翻下来,咸鱼一样脸朝下趴在床上,脑袋埋进柔软的枕头,只留下灰黑混杂的头发呆呆地支楞着。
“越城,”捂在枕头里的声音闷闷的,“我跟宋哥借了一笔钱。”
语毕,立着耳朵听外面的动静。
房间里静悄悄的,努力辨认,有越城沉长的呼吸声。
得不到回应,易南川呼吸变得小心翼翼,视线被枕头遮住,漫长地沉默让他烦躁地把脑袋埋到枕头更深处。
很久,久到易南川险些用枕头闷死自己,越城低沉的嗓音才不轻不重地回复。
“我知道。”
“……”咬牙切齿地嘟囔,“姓宋的果然卖了我。”
“所以你跟我坦白的动机,是因为猜到他会卖你。”明明是波澜不惊地语调,却莫名透露出危险意味地意有所指,“他能卖你第一次,为什么不能卖你第二次?”
“你果然生气了。”抬起脑袋,琥珀色的眸子对上越城漆黑如墨的眼底,易南川突然有点心虚,哑声道:“越先生,你十分钟前才信誓旦旦地保证自己没有生气。”
“我骗你的,”越城翻脸速度极快,“我很生气。”
易南川尝试着讨好地伸手勾了勾他的袖子。
“宋哥跟你说这事的时候,有没有给你听什么奇怪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