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城只是沉默地看着前方的红灯,缓缓停车,没有同他视线交汇。
慢慢转头看窗外,额头轻轻抵在冰凉的玻璃上,车窗外的景物逐渐眼熟,半天,易南川淡淡道,“宋庭非还欠我上个月的工资没发,我总不能跟钱过不去吧。”
……
垂下目光遮住眼底的情绪,“我等一下,拿到工资就会回去。”
接下来,一路无话。
越城把车停在岚馆大门前。
这座深夜狂欢所在白天异常冷清,连门童都倚在墙边偷偷打瞌睡。
易南川用透着冰凉的手指解开安全带,埋着头就想推门下车,越城却‘喀哒’一声将车门上锁。
手指一僵,缓缓地缩回握拳收紧,短短的指甲嵌进皮肉里,易南川语气平静地开口问,“所以您现在是什么意思?如果不能忍受我踏入岚馆,可以考虑替姓宋的补上我的工资吗?我在他那加上提成每个月到手八千,我任劳任怨挨了那么多操,你把这部分当作奖金补偿给我,不亏吧?”
越城看着易南川,青年面上风淡云清,眼睛里却灰蒙蒙的暗淡无光。
好像委屈到了极致,只需要外人一句随口的轻声慰问,他就会难过的哭出来。
深深地叹息,伸手去揉那颗倔强又扎手的脑袋。
易南川仍由他搓揉,只是低头不看他。
越城握起他紧握成拳的手,强硬地掰开手指,解救被抠破的掌心,亲了下手背,“南川,抱歉。”
抱歉?抱歉什么?易南川背脊僵硬,抱歉你后悔了?抱歉你还是打算把我关在房子里等着挨操,直到腻味厌倦再扫地出门?
越城说,“抱歉,我不该对你摆脸色。”
“……”
“岚馆是什么地方你比我清楚,南川,你要意识到一件事,”抚慰地捏着后颈软肉,低声说,“从你跟我走的那天起,你就和以前不一样了。”
易南川撇过头,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