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
当!负气地把手机扔到茶几上。
正午的太阳很刺眼,即便用手臂遮挡,还是晃得心烦。
余延明抿着唇,下颚线条崩得很紧,很久,他起身坐起来,弓着背,手肘抵在膝盖上手握成拳支着头,考虑片刻,起身抓起茶几上的手机,大步流星地出门了。
……
这是一个老式小区。
位于海城二环,楼有一定年代了,七层高的步梯房。地段其实很不错,距离地铁只有几分钟的路程,绿化也很好,典型的早年间政府单位修建的职工福利房。
整个小区只有六栋楼房,余延明转了一圈,停留在最靠里面的那一栋。
刚踏进楼道,就听见上方传来男人暴躁恼怒地吼骂声,和粗鲁的敲门声。
咚!咚!咚!咚!仿佛要砸烂房门。
余延明挑眉,一手揣进兜里,慢悠悠地上楼。
爬到二楼时,楼上的砸门声停止了,沉重的脚步声在楼道里回响。
四楼,余延明和下楼的中年男人擦肩而过,棕色的眼眸淡然地扫过对方。余延明比他高很多,垂下眼角看人时,透着一股子冷傲。中年男人见状,恶狠狠地回瞪一眼,扭头走了。
余延明来到顶楼,敲响了左侧的房门。
没有回应。
又敲了三下,压抑着嗓音说,“您好,外卖到了。”
安静地等了一会儿,房门另一侧传来脚步声。
猫眼一暗,屋内的人朝外看了一眼,又撤开。
刻意放轻偷偷摸摸的脚步声响起,余延明直接开口道,“夏乘,开门。”
“……”
“就你这老式防盗门,我一脚就能踹开,要试试吗?”
“……”
安静了很久,喀嚓一声,门锁被解开。
吱呀
门被推开一条细细的小缝隙,夏乘轻声说,“你怎么找来的。”
他低着头,从余延明的角度只能看到一颗乱糟糟地脑袋顶。
怎么找来的,餐馆,阳台照片对面那幢楼的样式,还有拍摄小区院子的角度,对余延明来说,找到夏乘简直轻而易举。但他没有回答夏乘的问题,伸手抠住门缝,用不容反抗的力道拉开房门。
进屋,反手关门。
夏乘还是低着头,不看他。
余延明垂眸看他,“就那么不想看见我?”
乱蓬蓬的脑袋轻轻摇了摇。
余延明沉默地望着这颗脑袋顶好一会,才俯下身,侧过头看那张埋得深深的脸。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拂过肿起淤青的眼角,破皮结痂的嘴唇,又轻轻蹭了蹭脖颈间还未消散的掐痕。
余延明的声音很温柔,“谁干的?”
“……”
“是刚才下楼的那个男人吗?”
夏乘还是沉默。
余延明用手指蹭了蹭夏乘被刮伤的侧脸,又去摸他的额头,说,“发烧了,吃药了吗?”
“……”
“那吃饭了没有?”
“……”
余延明握住夏乘的手,把他牵到客厅,把沙发上堆得乱七八糟的杂物挪开,“坐在这等我,厨房里有什么?我煮点东西你吃。”
终于,夏乘沙哑地开口,“我点了外卖。”
“外卖能有我做的好吃?退了!”
“外卖小哥已经接单了。”
余延明说,“那待会我吃外卖,你吃我煮的饭。”
这么说着,余延明还真跑去厨房捣鼓起来。
冰箱里空荡荡的,零零散散摆着几个鸡蛋,还有两个又生又硬的西红柿。余延明从橱柜里翻出一把面条,洗干净明显泡在水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