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原是觉得席间闷热,应酬又过于枯燥,便出来走走,不想遇上这点子事,又听了一耳朵石府的腌?H事。
他回想了一下,他那位二婶的确是做得出将庶子的心上人许给嫡子这样的事的,看着雍容华贵大气贤良,实则心眼小且心思歹毒。
本是不想管的,这石府出什么腌?H事都不奇怪,更甚至他乐见其成,可不知怎的又想到了偶然瞥见的那一双灵动的眼,纯净透彻,便走了出来。
石荻清不动声色的瞥了一眼小姑娘捂不全的洁白脖颈,语调微扬,“还不起来?再过一会儿就该有人来了。”
小姑娘抹了抹眼泪,带了几分哽咽,“起、起不来。”
说完还泄气般的捶了一下腿,仿佛是在怪罪腿的不争气。
动作很小,却被他瞥见了。
石荻清勾了勾嘴角,蹲下与她平视,“叫什么?”
小姑娘睁大了红红的眼睛,往后倾了倾,“祁、祁碧筝。”说完顿了一下,又特别乖的补充道,“碧水蓝天的碧,风筝的筝。”
从石荻清的这个角度看过去,能清楚的看见她红扑扑的脸蛋,还有挂着泪珠闪着碎光的眼睫。
以及,她捂在领口指缝间透出的那一点嫩黄色。
男人的眼睛眯了迷。
祁碧筝说完,没听见回应,悄悄抬眸,一下便对上石荻清的目光,这个距离,很清晰的看见他黑眸中映着的灯光,还有鬓发散乱、衣衫不整的她,心跳倏地漏了一拍。
这一点不同寻常的紧张立刻就被渐行渐近的说话声、脚步声的紧张给掩盖了。
“咦?这不是二少爷的小厮吗?怎的守在这里?”
“我们……”
身边是被打晕过去的石家老二,她的婢女早就不知道被侍从拉到哪里去了,不远处是众人的疑问声。
她下意识的转头,求救般的看向蹲在她面前的男人,那是一种潜意识的信任和依赖,也许她自己都没意识到。
石荻清心想自己今晚大概是做好人做上瘾了。
他心中啧了一声,面上没有多余的表情,伸手把人打横抱了起来,“哪边?”
祁碧筝僵在他怀中,乖乖指路。
石荻清从懂事就待在军中,接触的都是大老爷们儿,头一次与香香软软的姑娘接触,忽的觉得做好人也不是那么难受了。
回到院中,祁碧筝换下衣服,整理好自己,失魂落魄的坐在房里,耳边回荡着石荻清走之前留给她的话。
“有没有想过为什么他胆子这么大,敢在后院公然对你不轨?”
石家虽然不比祁家那般疯魔的爱护名声,但也是看重的,石家老二今晚除了酒意上头,恐怕……是因为有恃无恐,知道有人一定会替他撑腰。
嫡子只有一个,庶子的妻子却是可以换的,更何况是她这样一个不受娘家看重,被嫡母如丢多余的包袱一般迫不及待丢到石家的人。
不声不响的“病死”,没有任何人会追究。
“怎么了?”石荻羽身后跟着哭哭啼啼的丫鬟,脚步有几分急促,一进屋便看见祁碧筝魂不守舍的坐在桌前,头一次看见她这般绝望的神情,被吓了一跳。
“这是怎的了?我在路上遇到绿清,她什么都不说。”
绿清便是丫鬟的名字。
祁碧筝回过神来,猛地抓住他的手,“我、我在路上遇到你大哥……他、他……”
她话没说完,石荻羽想到下人们方才说他大哥醉倒在后花园,稍一联系便知道发生了什么,第一时间是愤怒,但愤怒后又是无力。
“你、你没事吧?”
祁碧筝看着他,没有错过他脸上任何一点情绪变化,慢慢的心就冷了,松开了他的手,低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