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里的环境,既有欣欣向荣之高速发展的巨大潜力,也有公建配套待建待兴,短期内跟不上居民内心需求线的问题,导致新办校如初生青苗、初栽小树一样,枝嫩、腰软,不免遭受许多家长择校的“歧视”!

陈林浩要去的松华实验,可能的确与陆娟所带的田子园学校类似。

秦元玉随即想到当初同期接受调令的陆娟偶尔与自己通话,一边郁闷所遇种种办校“壮腰”的难题,抱怨家长固执择校又疏于配合教学创新,一边还不停地开动脑筋,思索对策与办法,与自己讨论可行性,不由失笑,“呵,小陈,你这算不算跳不出‘壮腰圈’啊?”

她这一打趣,陈林浩紧绷的身体和情绪一松,亦笑了出来:“跳不出就跳不出呗,我感觉能跟着‘壮腰’还充实的,就是愧对您和学校!”

“行啦!”秦元玉把他的辞职信叠好,一如当初接了闻映台的辞职信,放进自己口袋里,伸手把一片不知什么时候飘上陈林浩肩上的香樟旧叶摘下来,“不需要愧疚,什么时候去走应聘流程,和教务处请假就行。晚点,我也和会他们说。”

“秦校!”“校长,这!”陈林浩与王岩意外的呼声同时响起。

秦元玉转身看教学楼外焕绿探新的香樟树丛,不忘提醒陈林浩:“松华实验生源上虽和我们情况不同,肯定也会面临不少择校与教学冲突。另外,那里可能还有团队教学理念不同、习惯不同,你一边照顾着家庭,一边要实现职业发展,压力与挑战不会比松三少,做好心理准备了吗?”

“我……还真不敢说!”陈林浩确定离校后,说不上轻松与开心,心虚地摇头。

“让你不要走,家里可以再想想办法嘛!”王岩还是想挽留。

傍晚清风缓缓拂入校园,吹落了树上的香樟籽粒,一粒一粒掉落下来,有一颗顽皮蹦落到秦元玉头丝间。

秦元玉将它拿了下来,看了看,回身递到陈林浩面前,却对王岩说话:“‘壮腰工程’可不止壮我们一所学校!也好,我们培养出来的好老师,去另一所需要‘壮腰’的学校发挥作用和价值,也算落实项目意义,对吧?到时候,我们可以向市、区里多要几句表扬!”

“呵,秦校,您这心态,还真是……挺好!”听秦元玉如此话说,王岩先是苦笑,看了看陈林浩手中的香樟籽,忽地,也释然笑了出来,揽了揽陈林浩的肩头:“秦校都这么说了,你就放宽心应聘去!只准成功不许失败哈,应聘成功在那边好好工作,别丢我们松三老师的面子!”

“好!”陈林浩握起了那枚香樟籽,握紧了。

可他咧开嘴笑还没笑出来,鲁嘉却慌张地冲下楼,“秦校,糟了,赶紧去看看!”

***

“这章校,说和气是和气,可行动起来,简直是毫不留情!你看看,我们的荣誉一下全没了!”

这天傍晚,贺老师也没有离校,硬拉着闻映台到了被拆空的学校荣誉室,停步在曾挂置自己和年级组同事所获奖章的地方,看着空荡荡的室内与墙面,伤感地叹息。

闻映台亦感叹:“说起来,我还没有机会往这间荣誉室里贴奖状、放奖杯呢。”

“是啊!”贺老师瞄了她一眼:“如果你上个月参加班主任育人故事演讲能得奖,没准还可以在这里放上几天。”

“……还是我自己实力不够!”闻映台低头,坦言:“去了班主任工作室,我才知道自己之前见识、阅历都很单薄,工作实践也有差距。演讲赛的时候,自己感觉已尽力准备得挺充分,可是进了赛场,看到人家的演讲内容,才感觉自己狭目塞听,缺少的东西太多了!”

“你呀,一根筋,就喜欢在自己身上找毛病!”贺老师嗔怪着推了推闻映台肩头,也不知她自己什么时候把形容闻映台的“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