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元玉的眼睛也有些发红,叮嘱王岩:“你安心把老人照顾好!你班的物理课,我来暂时代着。当不当图书馆管理员,等你回校,再来我办公室细谈。”

王岩与陈林浩一起不敢置信地看向秦元玉。

两个班的九年级物理课,工作量不一般,在校身担多重工作职责的秦元玉忙得过来吗?他们都感觉她已经满负荷运转了!

秦元玉努力咧嘴一笑:“你们别忘了,我虽是校长,可也是区里双料学科带头人。九年级的物理课可难不倒我!”

“秦校……”王岩嘶哑的声音卡在了喉咙里。

秦元玉拍了拍他的肩:“我又得感谢你了!项目进校,与名校名师结对,没准我的物理教学能力还能在学科交流中再上一层楼呢!等你父亲身体好些,我请你吃饭表达谢意!”

说着,她在王岩老父的枕边放下一个信封,拎包出门。

王岩没反应过来,呆站在原地。

陈林浩知道那个信封里装着什么,抽了抽鼻子,匆匆跟上去。

***

“陈老师,热带风暴没来,暖棚没事了。我可以送你回家吗?”

上了车,拉好保险带的秦元玉转头问后排闷头不语的陈林浩。

“……我还是回校,再看看电……”

“小度,导航浦秀三苑。我正好顺道去看看你两个女儿。”秦元玉没等陈林浩说完,发动自驾车,直接用语音导航陈林浩家住的小区。

陈林浩坐不住了。

秦校家与他家,一南一北,顺什么道啊?

“秦校,和您实说……”大高个的男人忽然猛抽了两下鼻子,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页纸,“我老婆动不动喊离婚,前天来真的,跑法院申请去了,还带着孩子藏起来,不让我见她们!”

“……”秦元玉听到意料当中的答案,默默接过那页纸。

看着纸上的字迹,她有一刹那的恍惚,似乎看到了闻映台之前掉落、被秦不觉捡起的那封信,心里感觉又被针扎了好几下!

匆匆看过那页纸上的内容,她坚持问陈林浩:“可以联系到你家那位吗?如果能联系到,让我和她说说话行吗?”

“她在气头上,哪有什么好话啊?”陈林浩掏出手机,却不敢拨打。

秦元玉笑了,让自驾车熄火:“我做校长的,也不能太自私,只在学校里开着‘门’等你们老师、学生说话。我是打算时不时出来走走,听听学生家长和你们教师家属说说话。”

***

“哎~,没人噢……‘我本怜君如暖阳,谁料君意若秋霜。’咝,这句不对……‘多情自古空余恨,此恨绵绵无绝期。’,呵,也不对哈……‘泪眼问花花不语,随风飘过秋千去。’还是不对……”

“校长伯伯,您也要背诗吗?”

“哟,同学,你怎么一早到我办公室来啦?”

“嗯~,是我妈前天晚上和我爸说:校长办公室门随时开着,让人随时进去说话。我就想来试试。”

“呵呵,我没叫错名字的话,你是冯亦晨吧?来拿乓乓拍子的?”

章形树的校长办公室是不关门了,可除了那天三言两语就“逃走”的贺金珍,还有带着烦恼离开的秦不觉,没人再进他的办公室,连副校长、教导主任有工作上的事,都是在走廊里拦着他说,仿佛他的办公室设了多少机关似的。

章形树明白这是为什么只怕在校的老师们得知了“开门”的消息,都担心进去坐了坐,被同事们误认为是“告状”,说不清,道不明的。

这天早上,他压抑着那点小委屈和心酸,背对着窗外,自言自语找诗句表达心情,就听有男生边问边进了办公室。

回头一看,可不正是贺老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