验、一个阳光开朗喜欢杀人的男朋友、一群以各种姿势阴暗爬行的追求者;揍过阴阳怪气的亲哥哥,捅过职场性骚扰的上司,甚至还弄死过梦想在地球搞殖民的外星大BOSS。
从各种角度上来说,沈酌都是个顽强的六边形战士,对任何突发状况都有着卓越的处理能力。
“你刚才说什么?”沈酌向后靠在椅背里,蹙眉道:“有人向学校投诉我?”
窗明几l净的大学办公室里,HR叹了口气,拍拍手上那叠厚度堪比砖头的投诉信,表情十分纠结和复杂。
“是这样的,沈教授。从这学期您接手本科神经学课程以来,我们就频繁接到学生们对您的投诉,说是长期遭到您高强度的、惨无人道的学术羞辱,经常在大课上公开建议学生从生物系退学,改修隔壁美术专业……”
沈酌说:“不可能。”
HR:“?”
“能选上我的课是他们三生有幸,谁会跑去投诉我?”
HR诚恳回答:“隔壁美术专业。”
沈酌陷入了沉默。
“美术专业学生与部分教授投诉您搞学科歧视,践踏他们的艺术追求,羞辱他们的崇高理想,并且对您提出强烈的质问:难道您自己家里就未曾有过任何人曾经投身于绘画艺术、文学创作的殿堂吗?”
沈酌说:“没有啊。”
HR:“……”
“我沈家往上数四代人均一个理工博士学位起步,整本族谱找不出艺术这两个字,怎么了?”
两人面面相觑,办公室里落针可闻,HR张了几l次嘴没憋出一个字。
沈酌终于问出了自己多年来的困惑:“艺术也算专业?”
“……”半晌HR终于沉痛回答:“是的,沈教授。艺术也算专业。”
沈酌靠在椅背上,双手礼貌地一摊,那意思是你们非要这么想那我也没办法。
“另外还有一件事。”HR已经意识到他对上沈酌是绝没有胜算的,但为了工作他还是勉强硬着头皮,委婉道:“学术道德委员会希望我来提醒您,一直以来在学生中您都有着不太正常的……高关注度。委员会希望您注意到,我们绝对禁止教授与学生之间产生任何情感联系,禁止教授使用任何手段鼓励学生对自己产生盲目迷恋、追求甚至尾随……”
沈酌敏锐地捕捉到了重点,“鼓励?”
很好。
HR注视着眼前这张充满质疑、高高在上、曾经在开学第一节课上就以美貌闻名全校的脸,内心悲哀地意识到自己其实已经预料了接下来将面临怎样的羞辱:“我光是站在这座讲台上,就已经是他们穷尽一生追求学术的最大鼓励了,我出现在他们的人生中本身就代表科学殿堂对他们的最高奖赏,还需要用任何手段去鼓励?”
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