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索了片刻,最终还是放下画笔,举起这张纸,展示给众人看。

涂山白转过头,见到画中没有五官的少女,愣怔道:“为何没有脸?”

玉璇玑放下画卷,说:“你方才没有告诉我她的模样,我不敢随意点睛,因为我知道,她应该是你一位很重要的人。”

涂山白紧盯着玉璇玑的眼睛,弯了弯唇角:“是呀,她是我的亡妻,她的脸在我心里永远不可磨灭,所以我不能将她和这只白骨混为一谈,对她不公平,对这只小白骨也不公平。”

话音一落,躲在她身后的那只小白骨迅速冲向玉璇玑,朝她伸出手,试图抢夺她手中的那幅画。

苍婪挡在玉璇玑面前,一只手轻而易举地掐住她的脖颈,将其凌空举在半空中,眸子里怒火滔天:“你想做什么。”

涂山白伸手,将小白骨夺回来,护在身后:“别冲动,她大概是想拿走那幅画,别伤害她。”

苍婪冷冷地盯着涂山白身后那只白骨,警告说:“不准再有第二次。”

涂山白注视着小白骨空洞的眼眶,说:“你放心吧,我不会把你当成我亡妻的替身,我会为你再画一张脸,你说好不好?”

小白骨点点头。

玉璇玑走过来,牵住小白骨的纤细的骨骼手腕,轻轻地摸了摸她光滑雪白的头,温柔地说:“你想要什么样子的脸,可以捏着我的手画。”

苍婪不可置信地看着这样一幕,气得满肚子酸水,可是当着玉璇玑的面也不好发作,只能气鼓鼓地站在一边磨墨,故意制造出一些细小的噪音,来吸引玉璇玑的注意。

玉璇玑当然知道苍婪在搞什么名堂,她弯了弯唇角,不分给她一点眼神,准备将小白骨放在自己的腿上。

这还了得!

苍婪赶紧随手抓来一只椅子,像拎小鸡一样拎着小白骨的脖子,把她按在另一张椅子上,指着她的头警告说:“不准坐我娘子腿上!”说罢她还特意加重语气:“只有本王能坐!”

涂山白原本还沉浸在思念亡妻的哀伤之中,冷不防听到苍婪这番话,气得直接翻了个白眼,差点昏厥过去。

玉璇玑无奈地摇摇头,用手指了指苍婪,右手拇指食指放在嘴边,捏在一起从左到右一划。

苍婪看懂了,悻悻地点点头,站到一边一句话也不敢说。

小白骨坐在玉璇玑的右边,她小心翼翼地握着玉璇玑的右手,紧张地将毛笔对准那张画的脸。

玉璇玑柔声问:“准备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