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璇玑接过香囊,嘴上说着针脚别扭不好看,却还是高高兴兴地挂在腰间,说:“别说是毒蛇毒虫了,有你在我身边,什么毒蛇见了都要吓跑还差不多。”

苍婪轻轻一笑,将手中另一只香囊递给玉璇玑,指了指自己的腰带,说:“娘子帮我系上吧。”

玉璇玑勾了勾唇:“方才也没听你说帮我系香囊,如今却要我帮你,既然这样,今日你要从头到尾听我的话才行。”

苍婪说:“娘子,我听丫鬟们说今夜外面长街上有端午宴,还有龙舟比赛,夜里有篝火表演,听说还有一群金发碧眼的洋人,娘子见过洋人吗?”

玉璇玑摇头说:“洋人倒是从未见过,我听人说她们的眼睛是绿色的,头发是金色的,和你的眼睛颜色一样。”

苍婪笑了笑:“娘子说得对,如今外面全是洋人,她们讲话叽里咕噜的,我都听不懂在说什么。”

见苍婪满心欢喜的模样,玉璇玑的心头蓦然一软,鼻子也酸酸的。

年少时,她最喜欢逢年过节的时候,因为只有那时,爹娘才会露出平日并不常见的笑脸,她也能得到准许,在外面玩一玩,虽然不到一个时辰就被爹娘叫回去了。

玉璇玑虽然不喜欢那段日子,可是如今回忆起来,倒还是有些唏嘘,满脑子都对物是人非的恐惧。

随着年岁渐长,玉璇玑也早就不是被困在庭院内的那个可怜病秧子了。

今日端午,玉璇玑打扮得十分隆重,她擦了胭脂,涂了口脂,还让苍婪帮她在额间画上了如今最流行的艳红花钿。

看着镜子里如同出水芙蓉一般动人的女子,苍婪不由自主地靠在她后背,一只手轻轻挪着她的下巴,嘴唇慢慢地贴了上去。

玉璇玑却往后退了退,竖起一根手指挡在苍婪的唇上,笑着说:“阿婪,我好不容易擦好的胭脂,你这一亲就亲坏了。”

苍婪一只手紧紧地握住玉璇玑的手腕,眉眼弯弯,眸子里亮晶晶的,说:“不急,时间还早,娘子让我亲一下,就一下而已。”

玉璇玑抬起头,微微张开唇瓣,这时苍婪轻轻地含住她的上唇,用舌尖抵着圆润的唇珠慢慢舔舐着,将嘴唇上嫣红的口脂尝了个干干净净。

玉璇玑察觉到苍婪说的“亲一下”指的是什么,便闭上嘴巴往后退,被苍婪一只手搂着腰.肢,熟练地带入怀中,张开唇瓣含住了她的下唇,在吮吸亲吻的空隙中笑着说:“娘子的唇好甜,真好吃。”

端午节,凡是出门的女眷都带着家丁和丫鬟跟在身后。

苍婪和玉璇玑倒是不怎么喜欢有人在后面跟着,苍婪既是娘子,也是个好保镖,时刻守在玉璇玑身边,做跑腿做跟班。

长街之上,人头攒动,来来往往的人流熙熙攘攘。

今日没有宵禁,凡是在外游玩的行人,皆可游玩到明日清晨天亮时分归家。

苍婪见玉璇玑好奇地观望四周形形色色的灯笼和彩带,笑着说:“娘子还是头一次在京城过端午节吧,果真比县里要气派多了,人也变得更多。”

说罢,苍婪便紧紧地抓着玉璇玑的手腕,说:“娘子,抓紧我,不要松开,否则等会儿就被人流给冲走了,还是小心些为好。”

玉璇玑知道苍婪这样说只是单纯地想牵自己的手,便笑着说:“好,我抓得紧紧的,这样谁都不能分开我们两个了。”

不远处的空地上举行着一场篝火晚会,有来自五湖四海的人站在边上瞧着,时不时地鼓掌大笑。

苍婪见玉璇玑似乎很喜欢打铁花这一类的东西,便笑着牵着她的手走过去:“娘子,这篝火晚会倒是还挺漂亮的,这打铁花也好看,我记得这些人还是殿前御用的手艺人,没想到今日众乐乐起来,让我们这些平民百姓也能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