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老夫人:“…………”

霍老夫人推倒了眼前的麻将牌, 面?色苍白地站起来, 试图狡辩:

“不, 不是我!你们这样?看我干什么?!我才没有……饿……我也?不想吃……”

说到此处,她不得不停下来, 擦了一把?嘴边的口水。

好险, 口水差点流到地上了。

在场的几位老板忍不住捂住了脸, 不忍再看。

天哪……

这替人尴尬的毛病犯了。

而另一边,霍老夫人气得整个人面?容都微微扭曲了。

该死!

这辈子都没丢过这么大的人!

她这辈子养尊处优惯了,一门心思扑在生?意和商战上, 她以为自己早就对这种世俗的东西没什么欲望了才对。

但是, 为什么!!!

当?那香味顺着缝隙飘过来时,她仅仅是闻了一下,就想到了小时候,和兄弟姐妹们挤在小小的屋檐下,看着砂锅里母亲从外面?带回来的红亮烤鸭,正?热腾腾地浸在卤水里冒泡。

小时候家?里穷,母亲也?买不起一整只烤鸭,只买了半只人家?卖不出去的边角料,用自家?做的卤水煮着。他们几个兄弟姐妹一人只分得到一块小小的鸭肉, 但那鸭肉,还有那拌着卤水的白米饭,却是童年里无比珍贵的回忆……

就连霍老夫人自己都快忘了那么久远的、几十年前的事情,但她饥肠辘辘的肚子却没忘!

光是闻着那香味,霍老夫人沉寂多年的馋虫就被勾了起来。

本来她打了半天的麻将就饿。

霍老夫人忍了又忍,还是没能忍住,她肚子里咕咕唧唧的声?音更响了,一阵又一阵,简直像在演奏交响乐似的。

风把?那打开一道缝隙的窗户吹开,更加浓郁清晰的香味涌了进?来……

咕唧!咕噜噜!咕咕!

霍老夫人肚子里的馋虫仿佛要活了过来,叫得震天响。

霍老夫人的面?色一红,一白,然后再一黑。

五颜六色地仿佛打翻了调料盘。

几个老板再也?无法忍受这样?尴尬的氛围了,顿时纷纷站了起来,七嘴八舌地打圆场道:

“这闻着确实香啊,要不我们问问黄老板,这附近哪里有卖冒烤鸭?”

“是啊是啊,刚好大家?也?都饿了。”

“我一大把?年纪了,确实是受不住饿,来来来霍姐,我们一起去找……”

霍老夫人面?色难看地被几个人簇拥着,看似不情不愿、实则非常顺从地沿着那香味,一路向香味的源头找去。

街上热闹极了,大多是衣着普通、骑着电瓶车的老百姓,不少人都拖家?带口,也?在朝着王大婶小卖部的方向赶去,显然也?是被香味所吸引了的。

如果是一般的有钱人,也?许会自恃身?价,不愿意在这种普通的街道上和普通人一块吃路边大排档。

但是有钱到霍老夫人和几个老板这个程度,就不一样?了。

讲究一个返璞归真。

他们又不需要靠吃东西的价格来证明身?价,只要好吃,高档餐厅吃得,路边小吃摊也?吃得。如果真正?好吃的路边排挡或者小吃摊,出点钱把?整个店铺买下来当?自己的私家?厨房,也?不是不行。

他们中?也?有不少人干过这回事。

闻着那香味,几个大佬内心都有了算计。如果真像闻着的那么好吃,把?整个店连着厨师一块买下来,他们可就有口福了……

大家?都理所当?然地认为,那香味是从某个饭馆或者路边摊上传来的。

连他们这个级别的大佬都会被香味所吸引,怎么说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