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他开了一个头,程炜深才有话可说:“我猜,她想告诉她的朋友,她该一个人去面对这个世界了。”
程炜深声音里带着不像笑的笑意。
“可惜她大概也没想到,她守护了这么久的朋友栽在了驺吾手里。”
“你说她要是在地府里知道了,会不会从河里钻出来重新活一遍?”
驺吾冷笑一声:“你嘴巴最好放干净点。”
徐州摊了摊手,笑得斯斯文文:“我们三个谁也不比谁干净。”
驺吾的脸冷得难看。
最后他吐出一句带着火气的话:“这么喜欢谈死人么?现在柳柳和我订婚,怎么,你们不祝福啊?”
气氛开始变得很奇怪,比方才在门口的时候还要奇怪。
两个女人识趣地不再说话。
程炜深冷冷地笑,刻薄得很。
徐州很客观地开口:“当然祝福,只是罗冬肯定不会祝福,毕竟她当年就看不上你。”
程炜深:“是啊,要是她在的话,柳柳大概看都不看你一眼吧,就和当年一样,对么,驺总?”
两个人话里的冷嘲热讽意味越来越浓。
他们反反复复地提到罗冬这个名字,似乎试图刺激驺吾的神经。
驺吾看穿了他们的意图,笑了起来,他的笑带着令旁人难以忍受的高傲气焰,说:“如果罗冬在的话,不仅是我没有机会,你们谁也没有机会,不是么?”
徐州冷笑了起来。
程炜深也冷笑了起来。、
他们甚至忘记了这包厢里头还有另外两个对他们当年情愫一无所知的女人。
然而这两个女人也品出味道来了。
她们不再说话。
气氛有些窒息。
好在在气氛继续凝滞下去之际,“醉倒”的柳柳醒了过来。
她掀开外套,额头上的汗珠黏住了漆黑的碎发。
看起来湿漉漉的。
“阿吾。”她有些不知所措地喊了一声身旁的男人。
那淡色的眼睛里,含着一种懵懂的情意。
如此,剑拔弩张的气氛瞬间消失,针锋相对的画面仿佛从未出现过。
徐州脸上挂上清俊的笑容,问柳柳:“感觉还好么?你刚刚喝了两口就醉了。”
面对驺吾警告的眼神,徐州视而不见。
柳柳便把眸子转向徐州,有些虚虚地点头:“还好,就是好像睡了很久,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程炜深也加入了对话,他的语气不再森冷,而是罕见地带上了某种柔和的调侃:“哦?梦见什么了。”
柳柳揉着自己的脑袋,似乎脑袋很沉。
驺吾心疼地把她往自己怀里拥:“没事,如果想不起来就别想了。”
可是柳柳却从他怀里探出脑袋,眼睛微微发亮,她眼中含着某种复杂的不知所措。
“我们梦见罗冬了……她在天桥上朝我挥手……还对我说话……”
她的声音微微颤抖起来,眉眼低垂,眼角蓄了一滴眼泪。
然而驺吾的手却微微僵硬着。
另外两个男人脸上佯装的笑容也霎时间消失。
“他说什么了?”驺吾装作不在意地问。
柳柳沉默了一会儿,语调带着一种低低的悲伤,说:“我没听见她说了什么,但是她好像很不舍得我。”
“我好像……还听到她在喊你的名字。”
柳柳的声音轻柔而空灵。
可是在场的人,却莫名奇妙地感到一种哀伤和不详。
尤其是驺吾。
他背后的汗毛一根根竖了起来。
然而他还要笑着抚摸柳柳的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