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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将是有钱人学着玩的,陶诺流浪那段日子,快饿死的时候虽说会去赌场靠着手艺帮场子出千混点饭吃,却也是骰子摸的更多,未曾打过牌。不过这种玩意内里门道大同小异,陶诺在这方請瑭面倒是天赋异禀,码牌、出牌、算牌……他看过大姐打了几圈,心下有数。
看明白了,这才有闲工夫竖起耳朵听这桌子阔太太说话。
陶诺不乐意听她们聊天。生意上的往来闲话他听不懂,人前饭后的谈资笑料他也不明白,只觉着太太们嗓子掐得刺耳,听到耳朵里头像是有指甲盖儿在耳朵旁抓挠,陶诺百无聊赖听了会儿,发现这几个太太竟是在给闫承骁说亲!
他放下茶杯,坐直身子。
闫之芝当他不安,握握陶诺的手,淡笑着说:“我家老五的性子想必大家晓得,他的事儿轮不到我这个大姐做主。况且老五屋里头刚有了昕儿,说这些为时尚早。”
李太太摸张牌,打出个红中,说道:“昕儿长得是聪明伶俐,瞧着乖巧讨人的,这模样我也喜欢。不过哪有姨太太先进府的道理?芝儿你该劝劝二老,给老五琢磨门像样的亲事。”
“要我说也是,男人哪个不喜新厌旧?不怕姊妹们笑话,你们也晓得,我那儿今年都迎了两房姨太太了。”对面的赵太太嗤笑,“之芝得替家里弟弟考虑不是?若是将来有个一儿半女的……”
陶诺微不可见耸鼻,给五爷生娃?
呸,这几个闲来无請瑭事只晓得瞎三话四的婆娘。他是男人,下崽这事儿他可做不来,五爷叫旁人生去罢!
“昕儿不到二十,老五没长她几岁,早着呢。”闫之芝轻描淡写,摸出幺鸡,顺手丢进牌池里头。
李太太接了过去,“你瞧瞧,正缺这张呢。”她推倒面前的麻将,“今儿个手气真不错。”
几位太太嬉笑着恭维两句,闫之芝也不例外,不动声色地说了两句好话掏了钱。
洗牌声哗啦啦,几位太太说完闫承骁又把话头转到闫之芝和她丈夫蒲宁头上来,蒲宁入赘进的闫府,闲言碎语自是少不了,陶诺听得窝火,然而闫之芝仍旧笑容得体。
他瞧瞧闫之芝,眯眼扫过几位太太,插嘴说:“大姐,我能试试么?”
闫之芝表情有了些变化,“昕儿会打牌?”
“以前没玩过,看了几圈觉着有意思。各位太太不介意和昕儿打几圈罢?”
闫承骁进来李府就看到陶诺坐在桌前打牌,他倒是不晓得柳昕医馆出身竟还会这玩意,和闫之芝对视一眼,悠悠走上前,“几位太太好啊,打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