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哥,你的睡衣太大了,”说着,她扯了扯搭在胳膊上的衣袖,“而且面料很滑,老往下掉,我想穿套合身的睡衣。”
最后一句话,时珍说得很轻,隐隐带着试探的意味。
谢谦没料到她会是这样的反应,非但没有指责他未经允许就进了她的卧室,反而对他露出了一个那样犯规的笑容。
时珍在试着依赖他,谢谦想,她终于主动开口提了一个要求。
今天是想要换套睡衣,那么明天就可能想要换套房子,等到最后她就会毫无负担地指使他倒水、洗水果。
等到那时候,他们的关系就真的坚不可摧、牢不可破了。
“要不说咱俩心有灵犀呢,”谢谦指了指不远处的茶几,笑着说:“哥下班之后特意给你买了套新的,快去试试,看看合不合身。”
“哇,”时珍惊喜地瞪大了眼睛,她没想到谢谦竟然这么细心,“谢谢!”
嘴里说着称赞的话,时珍脚下的动作也没停,她一把拎起装睡衣的袋子,飞快地跑回了卧室。
三分钟后,时珍踩着柔软的拖鞋走了出来。
她身上是件刚刚盖过膝盖的睡裙,裙子很宽松,是真丝的料子。
宽大的方形领子搭在肩上,恰巧露出了她洁白如玉的脖颈和深深的锁骨。
视线落在了那颗微不可见的红痣上,谢谦只觉口干舌燥,他磕磕巴巴道:“梨花这几天哥都派人去喂了,你别担心。”
“不过那只小胖猫太肥了,就算饿几天也没事,说不定还能减减肥膘。”
“那可不行,”时珍嗔怪道,“减肥也得慢慢来,怎么能一下子就断食呢。”
“你想想,要是咱们自己的孩子,就算再胖,那也舍不得让她饿着啊!”
“要是咱们自己的孩子,那别管有多重,哥都会对她好。”谢谦道。
他将“咱们”两个字咬的很重,又刻意放慢了语速。
那意味深长的语气让时珍的心莫名颤了一下,她几乎是一下子就听出了谢谦的“言外之意”。
这人是明里暗里地占自己便宜呢!
“今晚吃啥呀?”时珍不接他的话,另挑了个话头道:“我在屋里就闻着味了。”
“酸菜炖粉条,酸菜炖血肠,酸菜炖猪肉,酸菜……”
“今天吃酸菜大乱炖啊?”时珍不明所以地问,“谢哥,你是因为太久没吃酸菜,所以馋了吗?”
“你爱吃酸菜炖粉条吗?”谢谦反问道。
“啊?”时珍不明白谢谦为什么突然问这样奇怪的问题,但她还是如实答道:“挺喜欢吃的,怎么了?”
“没事,”谢谦紧绷的表情一下就放松了,“爱吃酸菜的都是好孩子。”
时珍:???
她怎么感觉,听到自己喜欢吃酸菜,谢谦就像被人表白了一样,隐隐有些激动呢?
“珍珍,”谢谦一边搅拌着锅里的酸菜,一边问:“你觉得东北话好听吗?”
“东北话好不好听?”
时珍再次惊讶于谢谦奇奇怪怪的问题,她思考了一会,道:“咋说呢……”
“这个事儿本来就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她俯身靠在了长长的吧台上,“反正我还挺喜欢的。”
“不对,”时珍不知想到了什么,噗嗤笑了出来,“应该说,我还挺稀罕滴。”
说完,她就忍不住地哈哈大笑了起来,“你不知道,东北每个地区的方言也会有细小的差异。”
“我大学的时候,有个室友也是东北人,”时珍突然打开了话匣子,“有一次我正在喝柠檬水,不小心将里面的果核吸了上来。”
“我就跟她说,‘我吃到了一个gu(二声)’,结果她竟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