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唤了一声“驾”,策马穿过引路的兵甲,来到仪仗之前百米,便翻身下马,将缰绳交给随行的李邺书。

习惯了塞外烈风的枣红披风被带着细细雪霰卷起,衬出他挺拔英武的身形。

久候在此的严元衡只见一匹熟悉的马自军中而出,来人单手握缰,在百米外刹住,奋马昂蹄间,红影一闪,他想了多时的人,便活生生地站在了那里。

一人望着那宛如十里红妆来相迎的场景,一人却只望着他。

时停云大步奔来,俯身便拜:“末将参见皇上!”

严元衡将他的手握了一握:“手怎得如此冷。”

这话落在旁人耳朵里,是皇上爱重时将军,但很难分清,爱重与爱有何不同。

拜倒的时停云抬起头来,右眼快速一眨。

这情态看得严元衡心尖一动,单手执了他的手,往轿辇里走去。

严家与时家数代至交,皇上、将军更是自幼的情分,先皇与时惊鸿将军便是这样的亲厚,因此百官看在眼里,也并不觉得稀罕。

唯有执手二人,知道彼此的那份心意。

一旁同样来迎的严元昭笑眯眯的,折扇打在掌心,发出“啪”的一声脆响。

坐入轿辇后,时停云搓一搓手:“好大的阵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