杞的主儿。
时停云倒不介意这个,喝酒喝上头了,也爱拿他玩笑,常道,老古板,来,给你时爷乐一个。
在充满脂粉香的雅座里,严元衡捧着他泡着梅子的茶杯,不动如山,表情平静一如上香,看得唱曲儿的姑娘怀疑自己不是在醉月居,而是在郊外的菩提寺里唱经。
幸亏时将军没听到爱儿这等大逆不道之言,否则得心脏骤停。
某次回望城述职,时惊鸿诚惶诚恐,具表向圣上请罪。
“爱将,莫要忧心。”皇上倒是开明,“素常是朕看着长大,他前途无量,又年少轻狂,性情跳脱一些,自是无妨。元衡与元昭也已成年,有自己的决断,你我又何必干涉呢。”
当今皇上正当盛年,性情温和,为人仁厚,是很合格的治国之君。
底下的皇子看起来也都规矩得很,看起来没有什么不对。
然而在时停云昙花一现的记忆碎片里,六皇子严元昭死时,跪在一块着了火的牌匾上。
那背景,怎么看怎么不像太平盛世。
池小池:“那两个小厮呢。”
娄影说:“去探望你的时候,我装作不认识他们,分别与他二人聊了聊。阿陵还好,是中原出身,奴契俱全。但那阿书是南疆人。”
池小池吹了声口哨。
看起来不像。
“是不像。”娄影说,“他也没避讳,自承说父母早逝,幼年时随祖父母入关,祖父母染疫病亡故后无以为生,入了奴籍,因为机灵,被将军府买了下来。时停云的南疆话就是跟他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