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踏进浴室的有三个人。

郁落脚下步子一顿,看着跟来的祁颂,心知肚明地问:“怎么了?”

祁颂缓慢地眨了下眼,手里拿着杯子,些许呆愣地“啊?”了一声。

仿佛她本来就该一起跟来,和郁落一同?洗澡。

郁落眸里划过笑意,细白的指尖慢条斯理地缠上自己衣领的纽扣,好整以暇地说:

“你要和我们一起洗澡么?也不是不可以。”

祁颂眼神朦胧地看着女?人的手指解开领口第一枚纽扣,一片精致的白皙若隐若现,当即后知后觉地慌忙退了一步。

她耳根发红,眼睛像是被烫到,转身逃也似的离开浴室。

郁落站在原地,指尖摩挲着扣子,唇角勾起。

某人方才咬住她耳朵不肯松的时候,怎么没见这?么纯情?呢?

想着,她对着镜子检查了一下耳朵。祁颂没舍得?咬重,几乎没留下牙印。

但耳廓薄嫩的肌肤被吮出了红痕,明天录制节目大抵要在耳部上妆了。

郁落碰了碰那处,仿佛还?能感受到方才的热和痒。

她睫羽微垂,稳了稳呼吸。

仅是回想都生?出潮意......发热期真的快到了。

-线朱福

半夜两点,万籁俱寂。

祁颂有些后悔喝了那杯蜂蜜温水,否则她说不定还?能多醉一会儿,最好睡到自然?醒。

而不是在静谧幽深的夜里控制不住地回想方才种种,并?在这?种回想中深刻地认清自己。

浴室里毫无保留的笨拙坦白,以及全身心投入的唇舌激/情?。

想到那份湿软热意与清甜,以及女?人勾着她的脖颈,在她怀中难耐呜咽的声音,祁颂感觉自己的心脏难以自抑地快速跳动起来,剧烈得?仿佛响彻房间。

挣不脱、避不开地疯狂回味。

咬着郁落的耳朵把对方亲得?“受不了了”的人真的是自己么?祁颂心慌意乱地想着,却又从中绝望地感到一丝阴暗的愉悦。

她试图像以前一般把那些全都推在原主身上,可是这?次无法得?逞。

对原主的嫉妒,此刻仍然?挥之?不去?这?是只可能属于她自己的情?绪。

所以那份浓烈的酸涩是她的,与酸涩相?生?相?伴的、绵软又黏腻的心动......也是她的。

事已至此,她不情?不愿、又不得?不意识到,自己对原主的嫉妒甚至无关流浪小狗被收留。

纯粹因为那个主人是郁落。

回忆过去?种种,祁颂在前所未有的清醒自省里又进一步察觉:

曾经所有的心疼、心动和酸涩,全都和现在的心情?交融在一起,难分彼此,像是天然?出自同?源。

所以先前她以为在原主影响下的“身不由己”,似乎都只是她自己的“情?不自禁”。

那点自我蒙蔽的布一旦被揭开,才发现里面已经暗暗酝酿了多少晦涩又深重的感情?。

可是......

如果“原主的影响”只是她下意识为自己构造出的舒适圈,那么作为一个穿书者,怎会刚穿来就对原主的前女?友有那么多情?不自禁?

甚至在坚定认为郁落是出轨的渣女?,并?为原主感到愤懑之?际,她都忍不住下意识对郁落有很多让步和关心想起郁落的手受伤就急急忙忙赶去?帮她做饭,甚至忍受不了郁落的伤口没有好好处理,动手帮她上药。

这?也是为什么祁颂会觉得?那是原主的恋爱脑使然?,否则道理上实?在说不通。

蓦地,那晚和“软桃整只啃”的对话浮现在脑海。

“我才认识她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