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相信我?。”郁落朝她弯眸笑?着,缓慢又坚定?地?说。

这个女人说话时似乎天生带有一种信服力。

祁颂一瞬不瞬地?凝视她。

......如果她现在能摸摸我?的脑袋就好了。

这个念头兀地?生出,接着顷刻迸发,甚至让她来不及思索这个想法对现在的自己而言有多荒唐

“好了,摸摸脑袋。”

女人像是知道她的想法,竟下一秒便轻笑?着抬手揉了揉她的发顶,语气极尽温柔,“去睡觉了。”

心底的渴盼就这样被满足得?彻底。

“......嗯。”祁颂听到自己乖顺的应答,也听到自己鼓噪作响的心跳声。

她怀疑郁落也听到了。

“好可爱哦,我?的小狗。”

晚上女人在冰淇淋店里的呢喃仿佛响在耳畔。

是不是......祁颂身心发热,头晕目眩地?想,自己现在是不是看起来真的像一条被轻易驯服的小狗?

“妈咪,妈妈......”

一旁床上的桃桃糯糯地?喊,声音里含了几分半夜醒来的懵懂。

恰到好处地?解救了在虚弱身体状态下即将因繁乱思绪透支的祁颂。

郁落回头应了声,上床躺下,把崽抱趴在怀里,拍了拍背。

她轻轻地?说:“继续睡吧乖崽,妈咪抱你睡。”

桃桃睡眼?惺忪地?抓住郁落身前?的睡衣布料,可可怜怜地?说:“今天妈咪妈妈都不在。”

“嗯。”郁落知道张姨已经和桃桃解释过了,现在崽只是在撒娇,于是温柔地?亲了亲她,“明天我?们都在家陪你。”

说完,她偏头看了刚躺上床的祁颂一眼?。

分明什么话都没说,但在一种难以解释的默契里,祁颂瞬间就领会了她的意思。

于是祁颂挪了挪身体,近得?已经快贴到郁落的身体。

而后凑过去,在桃桃的小脸蛋上亲了一下。

桃桃满足地?了眯了眯眼?。

窗外夜色幽深,秋风凛冽刺骨,刮得?呜呜作响。

室内床头暖色灯光融融洒落在三个人身上,格外宁静温馨。

过量注射抑制剂的后遗症之一是嗜睡。

在困意之下,身不由己地?栽倒进梦里之前?,祁颂凝视着女人轻拍女儿背部,哄崽睡觉的侧影,昏昏沉沉的脑海里的念头是

还想多看一眼?。

-

周舟去打胎的那天,郁落陪她一起。

“你和我?一起去么?”出发前?郁落问祁颂。

祁颂恢复得?很快,至少从面?上已经看不出虚弱了。可此?刻她的脸色似乎有些苍白。

“我?不去。”

她非常果断地?拒绝。

郁落微愣,下意识问:“为什么?”

“我?不喜欢医院。”祁颂直说。

她顿了顿,其实一直都很想问郁落是不是经常去那家医院,又是为什么去。

但还是把话收回。

万一那是原主知道的内容,岂不是暴露了。

郁落看了她两眼?,最?终没有多说,“好,那你在家休息,陪崽崽玩。”

周舟的手术很顺利,结束后需要住院三至五天。

郁落请张姨为她做了滋补的食物,由司机一日?三餐送到医院。另外还请了陪护人员。

她自己则因推不掉的工作而出差了。

郁落这几天不在家,正?好让祁颂边休养身体,边有余力好好思索她对郁落的感情。

那个梦仍像真实记忆一样挥之不去,但已经不像刚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