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她缓缓笑起来,眼里的泪从脸颊淌下,打湿了唇角的弧度。

“......当然是因为有更害怕的事。”

她一步一步朝祁颂走去,抱住了祁颂的腰,双手收紧。

脑袋埋在祁颂的颈窝里,低低叹了声,嗓音犹带哭腔,脆弱可怜。

“别问了......抱抱我好么?”

应是夜晚太深重,人们全都坠入梦里,浑噩盲目。

以至于祁颂在这一瞬忘了她和郁落的关系,也忘了不久前她才上当受骗。

心底有类似本能的冲动呼啸而来,用力推着她。

让她身不由己,或是情不自禁。

伸手重重地把怀里正在轻颤的人压向自己,柔软身躯紧密相贴,不留一丝缝隙。

闭上眼,将下巴搁在郁落的发顶,声音轻得像哄一般:“别怕。”

第 23 章

半夜深更,没有摄像头在录制。

这意味着眼下一切都是协议外的内容。

祁颂暂且避开这些不想,稳稳当当打横抱着脚受伤的郁落往房间走,还有一只小崽抓着她的衣角跟在旁边。

“妈咪是做噩梦了嘛?”桃桃担忧地问。

郁落勾着祁颂的脖颈,“嗯”了一声,对崽说:“别担心,我好多了。”

她的额间沁了汗,碎发濡湿,贴在肌肤上。

整个人有种经历巨大情绪波动后的疲惫。

一只飞虫嗡嗡地在她们附近盘旋,郁落往祁颂颈间缩了缩。

祁颂垂眸看了眼怀里人,“现在想起来怕虫了?”

郁落抬眼和她对视,片刻后才轻声说:

“看见你,我才可以自由地害怕。”

祁颂眉梢微动。

这句话初听无厘头。然而结合郁落方才的举动,以及那句“因为有更害怕的事”,似乎可以理解为

你不在时,我只害怕见不到你,其他都无暇去想。

而现在我就在你怀里,于是可以从容地拥有其他恐惧。

这一瞬间,祁颂的心里有种细密的酸胀感。

一点灼然,一点疼。

她感觉自己隐隐触碰到原主和郁落的过去。她们的感情也许远比自己想象的深刻。

而分手的两年,桃桃的存在,会不会也都有超出她猜测的缘由在?

她只是一个穿书者,仅仅拥有原主过去两年的记忆,手头信息量实在太少。

她要去探索吗?她该去探索吗?

作为局外人,生出这种想法着实有些危险。她应该兢兢业业按协议完成这三个月的任务,而后拿钱过上属于自己的生活,与原主的过去割裂才对。

祁颂心绪复杂,不知不觉已经来到蚊帐前。

她看到蚊帐一侧拉链处被扯坏。

透过那里,她仿佛看到郁落醒来后眼眶发红,慌忙地用力拉开拉链下床找她的模样。

此刻祁颂已经有些分不清是原主的本能让她心疼,还是属于她自己的那份情绪也在起伏。

将郁落放到床上,她轻声说:“等我一下。”

而后转身去浴室用温水打湿毛巾,再折回房里。

郁落坐在床边,抬眸望着她。两只沾了灰的脚悬在空中,其中一只还掺杂着血迹。

像路边捡回的,漂亮皮毛沾灰受伤的猫咪。

祁颂下意识要帮她擦,又觉得越界。

她把毛巾往郁落面前递。

郁落盯着那毛巾默了两秒,而后缓缓垂下眸,语气轻而可怜:“我没有力气了。”

说着,两只手“虚弱”地往背后缩。

“......”

祁颂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