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落看着面前的小女孩儿,忽然觉得世界许多事?情无法冰冷地用理道尽。

人与人之间,就是存在难以言喻的吸引和缘分罢了。

私人医生上门?检查,小女孩有些害怕。

郁落毫不嫌弃她身?上又脏又难闻,把她抱坐在怀里,温声细语慢慢哄了几句。

最后小女孩终于愿意让医生撩起?袖子?。

......她的左小臂竟是被人砍断。一眼看去,触目惊心。

“怎么有人那么狠心啊?”

私人医生离开时和郁落说:“而且这小女孩儿太坚强了,竟然都?不带哭的。伤筋动骨,那疼痛绝非常人能忍受。”

郁落喉间哽塞,说不出?话来。

方才?在路边,小女孩乖顺地被她牵着,与她说话,满眼柔软的信赖,没有一瞬表现出?痛苦。

......

郁落终于知?道小女孩为?什么强调自己是怪物。

她的体质极为?特殊。

那般可怕的伤势,一周后竟已经痊愈甚至于,连左手臂和左手都?重新生长出?来。

郁落和祁颂不敢再叫私人医生上门?,担心医生无法保守这惊世骇俗的秘密。

“对?、对?不起?。”小女孩坐在床上,低着头?,“让你?们害怕了。”

“我,我不会吃人的......”她两只小手不安地纠缠,“也不会带来厄运。”

“你?们让我走,我就会马上走得很远很远。”她努力承诺,眼里已经因为?设想的难过?而晃荡水光。

却听郁落清润的嗓音一如?初遇时的温柔:

“你?好?像一直没有名字呢。我们以后还会相处很久很久,彼此总该有称呼......”

“你?有喜欢的字词么?”

小女孩僵愣一下,脑袋被“相处很久很久”充挤。

她用新生出?不久的左手胡乱抹着泪,后来哭得太凶,鼻涕也可怜巴巴地跟着掉出?来。

郁落忍俊不禁地过?来给她擦鼻涕和眼泪,自己鼻尖也泛起?酸来。

她曾经以为?亲子?关系基于血缘联结。

这一瞬间发现,从来没有这种束缚。

也可以仅仅起?于第一面,起?于短暂相处的那些瞬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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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冉吃饭、走路、说话都?有点慢吞吞的,她曾因此拘束地道歉。

而郁落给她取小名为?“阿冉”,温声细语地告诉她:

“你?听说过?‘太阳冉冉升起?’么?‘冉’的意思是缓慢地,我总觉得有种惬意、从容又坚定的优雅,很温暖。”

阿冉因此一瞬间爱上这个名字,也接纳了自己的慢吞吞。

那天,她的伤势痊愈,终于得以洗澡。

之前郁落和祁颂有给她擦过?身?体,初步清理了那些乌灰,但总归不算干净。

现在她被放进盛满热水的浴缸里,有些局促地捏着浴缸边沿,忐忑不安。

祁颂不知?从哪里拿来两个橡胶小黄鸭,轻轻一捏,还会发出?“叽”的声响。

她被吸引了注意力。

有小黄鸭们在水面上游泳作陪,她有些放松下来。

郁落在柔软的毛巾上挤了沐浴露,绵密的泡沫搓揉开,轻轻抹在阿冉的身?体上,柔声说:“阿冉,有不舒服就要和我说哦。”

阿冉盯着女人近在咫尺的浓密睫羽,轻抿的唇瓣,感受着肌肤上郁落认真给她洗澡时珍惜的力度。

那是一种无边的、比海还宽广的包容和温柔。

任何人在这种感觉里都?会想掉眼泪,想舒展四肢,想放松地露出?肚皮。

阿冉莫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