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姨一副过来?人?的样子?, 笑道:“刚刚喊你们吃饭没人?应, 我猜应该不?方便, 所以自作主张先带桃桃吃饭睡午觉了。你和郁小姐什么时候想吃饭随时和我说。”

祁颂心里微窘,面上却镇定自若地?点点头?,问?道:“请问?家里有红花油么?”

张姨一顿, 心领神会。她含蓄地?说:“没有,但是有更合适的药。”

说完, 她去家庭医药箱里翻出?了一支药膏。

祁颂道谢接过,转身轻手轻脚进了主卧,取走一套郁落的内衣和睡裙。

再度回到客房时,床上女人?仍睡得安稳香甜,如她离开?前一般。

祁颂掀开?被窝,给郁落涂药。

许是过于清凉的药味刺激到嗅觉,干扰了睡眠,郁落眉梢微敛,偏头?将整张脸埋在被子?里。

被祁颂扒拉出?来?时,睫羽颤动,嫣红唇瓣不?满地?轻抿,但始终没醒来?。

平日温柔的人?难得在睡梦里闹了一点小脾气,落在祁颂眼里也是十足地?可?爱。

她一瞬不?瞬地?观察女人?的微表情,渐渐看得心头?春风骀荡,整个人?都陷在某种?粉色泡泡里。

不?知多久后才缓过神来?。

拿起一旁的衣物,一点一点轻柔细致地?给郁落穿好,让她睡得更舒服些。

这?个过程让她感到无比幸福,且颇为熟悉。仿佛曾经无数次事后,她都是这?般以甜蜜又满足的心情周到地?照顾郁落。

等?终于忙完,她跟着躺上床,将女人?整个抱在怀里。

柔软的身体过于契合,简单的相拥熨帖到心灵深处。想到她们以后还会拥有无数个这?样的瞬间,就觉得人?生仿佛已经圆满。

郁落睡得迷迷糊糊间,感觉面上肌肤时不?时落下柔软,羽毛一般,力度轻而珍重。

有时是脸颊,有时是额头?,有时是眼尾......

在昏沉里,她恍然以为自己正身处两?年?前。

每次做完后,她往往累得昏睡过去,但祁颂却总是精力旺盛,兴奋得一时难以入眠。

于是便抱着她,小心翼翼地?落下吻。既恋恋不?舍,又担心将她吵醒,吻总是短暂且轻柔。

就这?样亲她半天。

而她偶尔会在睡梦中醒来?,懵懂间仰头?与正在亲她的祁颂碰碰唇瓣,而后继续陷入睡眠。

其实郁落最?爱这?一瞬。

嵌入生活的无比微小的细节,往往极其深沉而隽永。

便如此时。

她眼眸困倦地?半阖着,在肢体记忆里习惯性地?微微抬头?。下一秒,年?轻女人?便如同仍记得她们之间的这?份默契一般,偏头?与她唇瓣贴了贴。

静谧空气中轻轻的“啾”声,震颤在心头?。

掀起强烈的爱与被爱感。

再度陷入睡眠之前,郁落隐约有种?深刻的失而复得的感觉。

有些想哭,于是她在梦里落泪了。

而后似乎同时在梦里和梦外,被同一个人?哄了许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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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七点,郁落和祁颂终于踏出?客房。

似是听到动静,走廊那边有一个奶团子?小跑过来?,大眼睛眨巴眨巴,欢喜地?看着她们:“妈咪,妈妈,你们冬眠出?洞啦?”

郁落微顿,猜测桃桃方才正在看动物世界。

她莞尔,习惯性地?俯身伸手,想把崽抱起。

但是腰酸腿软感立即缠来?,她不?得不?放弃这?个想法,神色自若地?再次站直身体。

桃桃的手都已经配合地?朝妈咪张开?了,却见妈咪抱到一半忽然不?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