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晃被他的痴汉行径给震了一下,指尖儿也蜷缩起来,却到底是没抽出来,轻哼:“你怎么了你。”

陆忱垂眸半晌,说:“就是,太久没变回来了。”

上次刚说了几句话。

就又把他忘得一干二净。

还挨揍了。

陆忱说这话,竟像是失落委屈的乖巧大狗。

宁晃张了张嘴,到底是没说什么,只是摸了他头发一下。

这手就再也没松开过,从地下停车场,一气儿牵到了楼上,宁晃黏糊糊地手心儿出汗,脸上也跟着发烫,心想这他妈变小了不要紧,怎么变回来反而搞得跟老树开花一样。

当初刚跟陆忱在一起都没这么黏糊。

或者说,他跟陆忱一直就没怎么黏糊过。

他家大侄子搬进家门儿的太早,早早就让他养成了最让他舒服的样子。

领带、熏香、适合他的毛衣和外套,温和克制的表达。

不远不近,不深不浅,只是绵长而真诚。

陆忱也的确是靠着这样的温和,一点一点放下了他的戒心和防备。

但好像……

陆忱有另一张面孔。

坏心的、热烈的,爱欺负人,又爱管着他的。

陆忱指纹开了锁,进了家门,说:“我去做宵夜,想吃什么?”

宁晃没好气道:“都这个点儿了,还做什么做,我弄碗泡面吃,你赶紧睡。”

再拖一会儿,天都快亮了。

说着就要泡面去。

陆忱却不松手,把人拽回来,说:“小叔叔,给你下汤圆好不好?”

声音慢慢温柔和软下来,颇为认真地说:“……小叔叔,我还想再跟你多呆一会儿。”

也不是非要说什么。

就是,清醒着,呆在一起就好。

不然一扭头,又快要把他忘了。

宁晃看了他半天,嘀咕说:“要芝麻馅儿的,。”

陆忱眉宇便瞬间舒展开,踩着拖鞋去烧水。

灯光橘黄,水咕嘟咕嘟地烧开,陆忱一边忙一边跟他说,熬夜之后汤圆不能吃太多,拢共下十颗就好。

可以放一点甜酒,可以配着桂花酱,这样就连汤都会香甜,喝下去可以暖胃。

汤圆端上来,一颗一颗、圆乎乎滚在热汤里,甜酒和桂花香滚在软糯的外衣。

一人一碗,一口咬下去,就被糖芝麻馅料烫了舌头,溢出来的芝麻就这样软趴趴汇集在雪白的瓷勺里。

宁晃一抬头,陆忱却还直勾勾地盯着他不放。

宁晃被他看笑了,说:“我失忆的时候,你不装得挺像那么回事吗?”

老神在在,把十八岁的傻子哄得一愣一愣的。

陆忱说:“小叔叔,你失忆了我不能慌。”

“你已经什么都忘了,我如果再不可靠一点,你怎么办?”

宁晃轻哼一声:“没有私心?”

陆忱便轻声:“也是有的。”

而且有很多。

对于小叔叔毫无心防、直白又单纯的一面,怎么可能不心猿意马。

他小声说:“小叔叔,你十八岁的时候好乖。”

哪怕壳子还是嘴硬,可一眼就能看出里头的乖巧懵懂,让人心都要化了。

宁晃就闷笑了一会儿。

陆忱问:“笑什么?”

“我也不是对谁都那样,”

宁晃放下瓷勺,眯着眼睛,懒洋洋问他:“知道为什么那么乖吗?”

陆忱摇了摇头。

宁晃想起自己失忆时的感觉,险些绷不住笑意。

“因为刚住进来的时候,就觉得,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