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2 / 3)

成婴儿,连最基本的语气词都难以模拟。她杵在原地,如被万箭穿心、被千夫所指,想要逃跑,身畔的边察又牢牢把她拽住,不准她退缩当逃兵。她是婚礼上不可或缺的重要角色,没了她,他能找谁扮演新娘?

所幸有边锦打圆场,新娘的异样很快便被揭了过去。然后便是交换戒指环节。花童献上戒指,新郎新娘为彼此戴上。

顾双习指尖发颤,险些捏不稳戒指,幸好她还是顺利地完成了工作。边察为她戴戒指时,安抚般地轻轻摩挲着她的指根,像是想劝她放轻松、别紧张。顾双习毫无反应,任由他将他们的戒指叠在一起,举起来展示给所有人看。

边锦笑容满面地宣布:“现在,新郎可以亲吻你的新娘了。”

就在头纱被掀起的那一刹那,顾双习有了类似“赤裸”的心理感受。像是她全身衣物都被扒光、被丢到了人来人往的闹市区,让路过的所有人都能看清她的身体。她光裸而无遮无挡,一切情绪与缺憾,皆被剖开了展示给众人观看。

可她实际上依旧穿戴整齐,只是头纱被边察撩到了脑后。他搂住她的腰,俯身同她接吻。唇瓣相贴之时,他轻声说:“只亲一下,不想破坏你的唇釉。太漂亮了。”然后就真的只是轻轻地亲了一下,一触即走,比蜻蜓点水还要短暂。

随后边察弯腰,将她打横抱起,小心翼翼地避开她的腹部、避免压迫到子宫。在排山倒海般涌来的祝福声与喝彩声中,皇帝抱着他新婚的妻子穿过婚礼会场,花童不住地往他们身上抛洒花瓣,直到那些淡粉雪白的花瓣铺满他们的头发与衣摆,仿佛这一路走来,当真从乌鬓到了白头。

顾双习什么都没看、什么都没听,只瞧见离她最近的边察,下颌线清晰锋利得像一把刀。

一把足以将她开膛剖肚、钻心剜骨的刀。她不由得打了一个冷颤,不愿抱住他,手僵硬地捧着那束橙花,仿佛它便是她的心灵支柱。就在他们即将离开婚礼现场时,边锦赶了上来。

“喂嫂嫂!嫂嫂!”他眉飞色舞地叫道,“按照惯例,新娘应该抛捧花呀!这可是幸运的象征。”

边察遂蹲住脚步,让顾双习抛捧花。众目睽睽之下,她只好闭上双眼,用尽全力地将手中那束橙花抛向远处,由着众人去争抢最后,橙花落入了赵掇月的手中。

赵掇月落落大方,把橙花举高,像炫耀战利品:“那就祝我四季发财啦!多谢皇后陛下恩典!”

所有人都很兴奋,所有人都很快乐,人们都沉浸在名为“幸福”的暖色辉光中,推杯换盏、大快朵颐,共同举杯庆祝:敬我们的伟大君主、敬我们的伟大皇后、敬我们的伟大华夏!只有一个顾双习,被全世界一同放逐到至冷至寒的边境,终年与严冬相伴。她终于伏在边察肩头,难以承受般地哭泣出声。

0095 第九十五章 断裂

婚礼过后,便是宴会。边察虽想大操大办,但念及他自己此前主张勤俭,便不好太过张扬,只邀请了亲朋好友参与,宴会地点选在南海湾的海边沙滩上。

顾双习终于卸下婚纱,换回家常装扮,本想赖在府邸里犯懒,却依然被边察领去宴会,因为他说:“双习,你才是今天的主角。”

她是吗?……顾双习不知道。她是不是主角,不都只在边察的一念之间吗?

事已至此,她已懒得再多辩驳,低眉顺目地被他牵了手,一路往海滩走。六月里,海风里常染燥热腥气,撩拨开顾双习肩上长发,被边察手指捕捉,漫不经心地绕了一圈又一圈。

他说:“找到你的那天,我就想问你了,为什么要把头发剪短?”

离开边察的那两个月里,顾双习不仅游历了数个城市,还在踏上旅程以前,便把那头已然长长至腰际的秀发剪短至及胸。

法莲显得比她还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