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舍得……舍得那样对你。”
他又伏下去,整个人紧紧贴住顾双习:“对不起,双习……你理理我吧,说句话吧,好不好?……宝宝。”
顾双习不为所动,默默用手拂开了耳畔碎发,手肘横在她与边察之间,借此稍稍隔开了一段距离,令她可以正常呼吸。
即便用上这些粉饰太平、冠冕堂皇的话术,那也难以洗脱他待她的本质。在边察心中,顾双习合该服从他的一切命令、迎合他的所有喜好,他开心了就奖励她,他发怒了就惩罚她;偶尔惩罚过了头,就用短暂的低头来“挽回”她。
一套颠扑不破的定理公式,边察笃信如此便能维系这段关系,使之长长久久。
她觉得无聊、也觉得无奈,一想到这样的日子还要持续上几十年,顾双习便怀疑自己恐怕真的会被边察逼疯。或许她已经疯了,否则怎么会连一丁点儿堪称激烈的情绪都没有?她心情沉静如水,是一面万年冰封的潭,承托得起任何重物过境。
也许从她穿越的那天起,她的命运便已与边察缠绕在一起,结作一股复杂绳,难以解开、不能斩断。任凭她们如何拧巴、如何痛苦,她们都注定要同彼此相偕。作为囚徒,顾双习又能做出什么样的选择?她只能接受命运的安排。
0086 第八十六章 上班
一夜无梦,再醒来时,边察依旧如入睡前那般紧紧地拥抱着她。
他身形高大,却在她身边蜷作一团,犹如孩童,出于本能地索求母亲的怀抱。顾双习这时便成为了他的母亲。
可当他醒来,整个人蹭上来亲吻她时,她又成为了他的妻子。
为了亲自把她带回来,边察已旷了两三天的工,今天无论如何都要去政府上班了。他舍不得她,先是在床上腻歪了一会儿,又下了床,去橱柜里翻出来个什么东西,跪在床边给她套上。
顾双习低头去看,见是一枚细窄镯子,套在她的脚腕上,圈围极合适。她不解:“这是什么?”
“这枚脚镯可以监控你的动向,将你走过的路线、去过的地方都实时更新在我的手机地图里,这样我就能看到你去了哪里。”
边察单膝跪在床边,双手捧着她的脚,姿态虔诚得仿佛他捧起的是一尊玉佛,可他说的话却又是亵渎神佛的。
他笑眯眯,显然对这枚脚镯很是满意:“一旦你有异动,它还可以电击你,电流强度相当于泰瑟枪,能让你暂时失去行动能力。一个小惩罚,希望这个功能永远都不会被触发。”
“……”
顾双习沉默,试图把脚从他掌间抽走,他却捏得更紧,手法温柔地抚摸着她的脚踝。
“那我跟犯人有什么区别?犯人呆在牢房里都还不用戴着手铐脚链呢,我却不论走到哪里都要戴着。”她说得脆生生,试图让边察明白,她不喜欢这样的安排。
这回轮到边察不解。“双习,我给你戴上它,是怕你出意外。”他温言劝慰,貌似和气、实则严厉,“万一有歹人绑架了你,我就能顺着脚镯的坐标找到你。这都是为你的安全着想。”
顾双习冷笑,戳穿他的谎言:“您明明只是怕我又一次逃跑。”
边察安静一瞬,像他想假惺惺地做体面好人,却又被她毫不留情地揭穿真面目。伪善的外壳破裂以后,他感到羞耻、愤怒,以及满腔不舒服。
她为什么总是要把他们间的那些事说穿?她太聪明也太通透,完全不懂做人要留底线、有分寸。当他说为她好,那她应该说“谢谢阁下”“喜欢宝宝”,而不是“您只是怕我再次逃跑”这种不识好歹的话。
边察面无表情地揉捏着她的脚踝骨。她的踝骨生得伶仃又纤细,只需他用力一掰,便能令她脱臼。
也许他早该下定决心,像他此前想过的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