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您可以许下这个生日愿望。”
边察是无神论者,更是从未借着生日的由头许愿。他向来信奉人定胜天,梦想之物应当脚踏实地地取得,而不是将妄想寄托向虚无缥缈。可今晚的氛围这样的好,爱人、家人和朋友都在身边,所有人都期待他许愿,尤其是顾双习。
她阐明她的愿望,边察就为她实现。他向蛋糕和蜡烛低下头颅、十指相扣,在心中默默道出他的愿望:
……神明。如果世上真的存在“神明”。
那么他希望这些无所不能的大罗神仙们,可以保佑他的双习永远快乐、永远幸福。
也希望世间那位掌管姻缘的月老,可以把红线紧紧拴在他和双习的手指上,使他们这辈子、下辈子,都不要同彼此走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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吹灭蜡烛、切分蛋糕,再稍微逗留一阵,宾客们便起身告辞了。
一场派对,主宾皆欢,并无熬到零点、庆祝真正生日的必要;何况宾客们多有眼力见,知道边察只想和顾双习一起过生日,完全不需要他们留在这里添堵,自然一个个溜得飞快。
边察让文管家安排车辆送客人们回家,转回到游艇时,派对留下的狼藉已被仆佣们拾掇干净,舱室里只亮着桌面上的一盏小灯。光线昏暗、氛围静谧,他无声无息地走进去,看见长沙发上卧着一道人影。
是顾双习。在他打发客人的时候,她实在不胜酒力,先在沙发上躺了下来。室内开了空调,方才又饮了酒、吃了饭,顾双习早就脱掉了先前那件毛呢外套,单穿着一条纯白长裙。
此时她躺在长沙发上,身上盖了一条薄毯,毯下逸出雪白裙裾,以及一双纤瘦的脚。墨发如云,团簇着她那张白皙小巧的脸,颊侧绯云未褪,单把一对潮湿眼睫敛起,呼吸既轻又慢,已然开始打盹儿。
边察没有立刻走近她,而是立在几步开外,借着昏黄灯光安静地打量她。
他似乎习惯了这样看她,保持距离、保持隐秘地,仿佛如此一来,便能确认自己的客观立场。可偏偏观察对象是顾双习,他再难坚定,没法以绝对中立的态度,看清、辨明她的成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