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新年感到高兴,特意抱了抱她,顾双习顺从地把脑袋靠在他手臂上,作出一副温驯婉转的娇柔模样。
跟边锦一起来的,是书记官翁告书。都柏徳倒是长期跟在边察身边,现在不过转换一下身份,从下属变作可以坐同一张桌的朋友。如此一来,今晚的客人便到齐了。
桌上照旧边吃边聊,只是少了喝酒环节。盖因顾双习不喜欢酒味,边察索性在府邸内禁了饮酒,同桌所有人都老老实实喝果汁。
边锦偷偷跟都柏徳挤眉弄眼,抱怨哥哥的专制独裁,都队长只作没看见,兀自喝着果汁。
边锦倒也不是真计较“酒”这桩事,纯粹是见不得顾双习若无其事地粉饰太平。他知道这位嫂嫂看起来柔弱无主见,背地里小九九可多,纵使边锦没打算阻挠她的计划,却也坏心思地想给她添添堵。
于是他一壁喝果汁,一壁笑着提起:“哥,你最近是不是快过生了?我记得就在月底。”
经他提醒,边察这才想起来:“确实是。”又说,“我都好些年没过过生了,一年到头庆祝一下加冕日就够了,没必要太注重这些。”
“也是,你确实不在意这些东西。”边锦打着哈哈,看似风轻云淡,实则字字用力,“就连华夏人最看重的整数生日,你也没有过。去年你满三十岁,我本来提议要不要办场宴会,你硬是否了,说不需要。”
目光扫过默默吃饭的顾双习,边锦扬起唇角:“哥,你不爱办宴会,这是我们都知道的事实。但你去年办了不少场宴会,基本是为了”
他一字一句地说出来,存心引起顾双习的注意:“是为了向帝都各位有头有脸的人物,展示嫂嫂的存在、彰显嫂嫂的地位。”
边锦笑眯眯:“哥,你真的好爱嫂嫂。”
一时席间众人的视线都落在顾双习身上。她定了定神,意识到这饭是没法好好吃了,遂搬出那副以不变应万变的标准微笑:“多谢阁下厚爱。”
说着,她主动抚上边察搁在桌上的手,含羞带怯地望向他,将佩戴在各自手指上的戒指叠放于一起。
边察也看着她,二人间的眼神黏稠得几乎能拉出丝来。边锦觉得如此便能恶心到顾双习,满意地又喝了一口果汁。
他犹嫌不够,继续添柴加火:“哥,估计今年你也懒得过生日,那就和以前一样,我们几个送你礼物,这个生日就算过了。”
话题又精准投送到顾双习身上:“嫂嫂,我能不能八卦一下,你打算送我哥什么礼物哇?”
顾双习依旧微笑着:“礼物这种东西,还是要保持一点儿神秘感。”
她用指尖悄悄摩挲着边察掌心,被他轻轻攥住,复又同她十指相扣。顾双习眉眼低垂,轻言细语:“何况不论我送什么,都只是一份心意。……毕竟花的也是阁下的钱。”
其实她不知道边察即将生日,更无从谈起“准备礼物”。
即便现在知道了,如果可以,她也不想“准备礼物”。她不想在边察身上浪费更多的精力与时间。
只是边锦既然在饭桌上堂而皇之地谈起,那顾双习也就不得不承担起“准备礼物”的义务:于情于理、于公于私,她都不该不送礼物。
不过这也不算什么大事。顾双习略感无聊地想到。不论她送什么,边察都会视若珍宝……至少他要装作“视若珍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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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顿饭并没吃到太晚。用罢饭后甜点,边锦和翁告书便告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