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定山看见门开了,走出来的却不是公主,而是她的侍女,对方径直离开。
房内只有公主与面首二人……
他开始泛酸。
殿内的公主将信纸叠起来,塞进信筒。他跪下侍奉她喝药。
汤药很苦,她也从来不说什么,一口气便喝完了。
“公主,蜜饯。”他将蜜饯递到她嘴边,看贝齿咬下去,心里忍不住有了燥意。
“盯着本公主作甚?”她摸了摸他的眼尾,从这一双漂亮的凤眼中看到了欲念,“本公主太久没有临幸你了,饥渴难耐?”
“是,”他脸色蒸成了薄粉,“奴十分想念公主,但公主怀有身孕,不能……”
姜扶桑将信筒搁好,让他躺在桌案上。他不解其意,但还是照做。
大殿内因有火盆子,衣衫褪去也不觉得很冷。公主坐在靠椅上,提笔沾水,在他胸膛上写字,冰凉的水和刺痒的笔尖划过胸口,惹的他战栗。
一下子便有了应激反应。
她的笔尾碰了碰他,笑意盈盈:“不错,没有自己偷偷玩。”
“公主,奴……留给公主。”
他为自己竟然不着一物躺在她写字的桌案上而感到羞耻,又因久久不曾的碰触而兴奋不已。
“贱狗!”
姜扶桑笑起来,打算满足这个小东西的愿望。他眼睛湿漉漉看着她的时候,她便无法自拔。
将一个恶犬掰掉锐利的犬牙、豢养成恭顺的家犬,这个过程没有人会拒绝。
何况是这么一双眼……
她问:“喜欢晟国字吗?”
“喜欢公主写的字,有力,又稳重。”
少年胸口起伏着,因为他发现自己的话还没说完,女人便拿笔在他身上题字了。
“猜猜这写的是什么字?”
姜扶桑在他锁骨处写了两个小字,惹他喉结不停滚动,她忍不住笑出来。
“狗,奴猜出这一个……”
“嗯,不错,还能猜出一个。是乖狗,你知道你现在多乖么?本公主真喜欢你这幅样子。”
她过去的年岁中,总在梦里梦到那双微微泛红的凤眼,带着潋滟的水光看着她,轻声说:“小桑,给我拿点水好吗?哥哥有些难受。”
“渴吗?扶桑来帮你解渴吧,好吗?”
然后她攀着他的肩头,重重地吻上去,吻得他气喘、低声哼出她的名字,一遍又一遍。
“扶桑,小桑……”
他就像一枝温柔易折的花,带着些病态的脆弱,在咳嗽中被吞掉呼吸,可怜地只能推她腰身。
“别这样,我病了,会传给你的。”
她则摇头:“若能一起死掉,又又什么所谓呢?”
白濯望进她的眼中,那双眼没有了平日的冷厉,反而像是一汪春水般柔软。怀念贪恋、柔情缱绻,与他记忆中截然不同。
明明在看着他,却像是……透过他看到了别人。
他被自己这个念头吓了一跳。
颤着声音立刻唤她:“公主?”
对方几乎一瞬间回神,那目光又变得跟他平日见到的一般,他的心这才安定下来。
不知过了多久,殿门再次打开了。
苏定山看到面首衣衫不整、发丝凌乱地出来,带着一股潮湿的气味。那是……后才会有的味道。
他垂在腿侧的手攥成拳。
对方声音沙哑,一听便知道方才做了什么:“驸马,公主传你进殿。”
他起身时双腿已经麻了,半天没缓过来。拖着沉重的腿脚进入大殿,复又跪下。
“公主,您有身孕且胎像不稳,召面首侍奉会有很大风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