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便转身对着高台上的女人拱手示意,随后离开。

姜扶桑也从高台离去。

只留少年一人站在靶场,看着地上的断剑,红了眼睛。

他要做的……还有很多。

这一年太过安逸,以至于磨掉了他心中许多的愤怒,在被扼住咽喉的那一刻他才骤然又被笼罩在了血腥和杀戮中。

死死咬紧牙关。

总有一日,他要这晟国永远臣服于楚疆!

楚疆子民的鲜血,绝不能白流!

姜扶桑在看到剑被轻而易举捏断的那一刻,才相信了苏定山京城第一剑客的真实性。

白濯天赋异禀,已经能接住她十招,可即便这样,在苏定山面前却仍如蝼蚁般。

自己对上苏定山,又有几分胜算?

难怪当时绣三娘说那样的话。以她的实力与一般的剑客切磋并无问题,可与天涯坊首位比,是不自量力。

“苏定山!”

姜扶桑叫住他:“谁许你离开的?”

他说:“公主要臣指点他,臣已经完成您的要求。”

“马步三时辰未免太严苛,根据他的体质再定其他方案。”

“公主,您宠爱质子,臣无话可说,”他顿了顿,“但若连三时辰都做不到,证明他没有习武的能力,以色侍人便以色侍人,不必学剑。”

姜扶桑被他这样犀利的话语说的一怔,莫名笑了一声:“你竟也会这样说话。”

她不记得他从前有这样尖锐地说过话。

男人不去看她的眼,那是一张引他沦陷的网,陷进去便永远出不来。

声音没有情绪:“公主,臣应该怎样说话。”

“如牛羊。”

牛任劳任怨,羊沉默不言。

合起来是牲畜,不是人。

在她心中,他竟连人都算不得!

苏定山多希望自己永远不懂这话,心中像是被烙铁烫穿,痛到汩汩流出血水。

“臣是人,是您的驸马。”

“是不是由不得你。”姜扶桑冷艳的眼中露出熟悉的厌恶,扫过他,“若你不入公主府,如何都与本公主无关。可你做了这驸马!”

她的话就到这里,因为愤怒懒得继续说下去。

他跪倒在地:“臣知错,公主息怒。”

即便姜堰的人这样厉害,可明面上还是要尊她一声公主。只要他还需要利用她,她便永远是高高在上的焚阳公主!

若苏定山敢做威胁到她的事,她随时能够将他抓起来……

可姜扶桑不知道,这个看上去对自己言听计从的人,内心却藏着不为人知的贪欲。

她夜中睡得昏沉,却从未发觉不对劲。

第二日。

姜扶桑晨起感觉自己心口处略疼,仔细看才发现破了皮,不由得皱眉。

她召来少年,问他:

“你昨晚如何服侍的?为何给本公主弄出了血印?”

而此刻,苏定山就在门外,听到这话后顿时心惊胆战。

那是他做的……

昨晚他心中难以忍受、怨她至极,红着眼伏在她榻前咬了很久…犬齿没有收住,不小心擦破了一个小口。

第53章 愉快痛苦地沉沦

白濯看着公主,疑惑道:“血印?奴……”

他向来小心,怎会留下血印?

难道不是他?

不可能!公主就他一个面首,没有别人……

就在他眉宇间凝重时,敲门声响起。

焚阳公主说:“进。”

男人进入殿中,扫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少年,将托盘呈上给正位的女人,嗓音浑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