迈着不疾不徐的步子走到前殿,男人正坐在客座上饮热茶。
见她来,起身拱手施礼:“臣参见公主,公主万安。”
“平身。”
姜扶桑漫不经心地说着,抬手示意殿中的仆从婢子都下去。
苏定山今天穿了一身广袖官服,是才从宫里面圣出来。
他得到命令后直起腰,却看见了跟在她身后的少年。
那一瞬间,眼中平静目光有一丝破裂。长睫的投影掩盖住氤氲上来的失态神情,只用了片刻便调整正常。
姜扶桑坐在正位,接过少年递来的茶水,慢慢的品尝着,茶水润了嫣红的唇:
“说吧,找本公主所为何事?”
语气薄凉,宛若见一个厌恶的人。
白濯心想:
公主在外对谁都如此轻视冷漠,二皇子如此,没想到就连被封为大将军的苏定山也如此。
虽然经常被她责骂,但他能感受得到,公主对他特殊……可以说很好。
苏定山说:“陛下今日传末将进宫所言是按照旧制,大婚后臣便住在公主府,不再回原本的宅邸。”
“随意,公主府宫殿多得是,找人给你腾出一间便是。”
姜扶桑语气漫不经心。
她看着自己的手,发现腕子处有一个淡淡的齿痕,皱起眉头。抬眼扫向站在一旁侍奉的少年,目光责问。
少年感受到目光,看到了她白皙细腻腕子上的红印,脸色浮上薄粉。
那可怜的鹿一般的眼神仿佛在说公主,奴罪该万死。
坐在客位的苏定山将两人眉目传情这一幕收进眼底,端着茶杯的手猝然捏紧,茶水掠起了一丝丝波澜。
低沉浑厚声线字字清晰:“臣要与公主住一处。”
此话一出,那两人都倏地看向他。仿佛灵魂契合一般,几乎同时。
这样的默契令男人心中扭曲狰狞,手指微微颤抖,几乎拿不住茶杯。
姜扶桑对他的话不可置信,声音已经有了阴沉怒意:“简直痴人说梦!”
男人搁下杯子,起身请示。
“公主,这是陛下的意思,臣只是代为转达。您若有不满可以向陛下反映。”
她被气笑了:“苏定山,你有能耐,竟然拿父皇压本公主!”
“臣惶恐。”
他分明跪在地上、说着惶恐,脸上却没有一丝恐惧之意。
目光平静,若幽深莫测的古潭。
一板一眼恪守规矩,可身上那久经战场的杀气却让人忌惮。
“惶恐?”姜扶桑冷笑着,“我看苏大将军镇定自若!”
这句大将军叫的他心发颤,一股隐秘肮脏的悸动自心房深处传来,忍不住蜷起手指,垂着眸子不发一言。
女人话锋陡然一转,厉声道:
“既然你转达了父皇的意思,那本公主也告诉你本公主的要求!”
“赘到公主府做驸马可以、住在一处也可以,但这都只是表面功夫。本公主不会碰你,你我各过各的。”
男人拱手,广袖遮掩的指腹按到发白,神情却平静如水:
“公主所言臣记下了,若陛下恩准,一切按公主要求行事。”
她扬手将茶杯“啪”地一声摔在他面前,上好的湖蓝釉质茶杯碎了一地。
声音愠怒:
“以后少在本公主面前提及父皇!”
“是。”
女人几乎一刻也不愿意与他多待,转身便离开,因为大步流星而衣袂微扬。
俊美的雌雄莫辨的少年也紧紧跟上。
两人形影不离,仿佛一对鸳鸯。
苏定山收回视线,看着面前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