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她骤然抬眸冷斥:“愣着干什么,为本公主研磨!”

他听着她轻蔑不悦的口吻,只觉得胸口那股愤怒再次烧得膨胀,难以压制。

强忍着,低声说:“是。”

“小蛮子,会写我大晟国的字吗?”

公主将一份信件铺在桌子上,写了两笔,问他。

白濯摇摇头:“不会。”

如果他说会,这个恶毒的女人不知道又要怎样折磨他。

“没用的东西!”姜扶桑冷冷地收回目光,再次提笔,写了起来。

他低头研墨,用余光瞥见信中内容:

【薛郎:见字如晤,三月未见,你可安好?听闻你跟从师父到了幽州难民区悬壶行医,盼你与师父安好……】

“你在看什么!”

陡然而至的冷酷声音让他拿着墨条的手一颤,差点掉到地上。

“跪下!”

姜扶桑居高临下掐着他的下巴,逼他看着自己:“不会写晟国字,偷看什么?”

他慌了一瞬,紧接着镇定下来。

就编出理由,冷静地说:“想要学习。公主问我是否会晟国字,难道不是要让我写吗……”

“很聪明,”她拍了拍他的脸,压迫威胁,“就是别聪明反被聪明误才好。”

他心里厌恶,几欲逃离。

在他低头的一刹那,一巴掌就落到了脸上:“啪!”

“奴隶不自称贱奴,想死吗?”

他倏然抬头,愤怒至极:“楚疆王室不能为奴!”

姜扶桑冷嗤:“也行,看你有点男色,那做当本公主的面首吧。都是伺候人,面首还轻松些。”

她说完,看见他跪在地上屈辱到涨红了脸,面色骤然阴沉:“本公主对你已经足够宽仁,你不要一而再再而三挑战底线!”

“前两日的斗兽场只是开胃小菜,如果你仍不听话,那本公主就这只能让你尝尝其他的折磨!”

他想起之前自己被按住喂药逼迫的场景、尊严丧尽,顿时浑身颤抖。

拳头攥紧,咬住后槽牙。

良久,才深吸一口气,忍怒低下头:“……白濯愿做公主的奴仆,对公主忠心。”

“不错,”她摸了摸他柔软的发丝,像是抚摸一只不听话的宠物,漫不经心地笑起来,“早这样听话不就好了?犯得着受那些皮肉之苦?”

“弯弯绕绕那么久,浪费了本公主宝贵的时间。”

“奴有错。”

他一字一句咬牙切齿,用力地几乎要将牙齿都咬出血。

“既然认识到错误,日后就乖乖听话,不要再像从前一般野蛮没有礼数。否则……你知道的本公主生气会有什么后果。”

“是。”

“你说对本公主忠心,现在这里就有一个表忠心的机会……”

少年看着她明艳冷傲的面容,忍下愤怒,不卑不亢地询问:

“公主要我做什么?”

面前出现一把匕首,匕首的寒芒在他眼底闪过,他身体绷紧,登时心一颤。

就听女人笑着说:“很简单……”

焚阳公主豢养楚疆质子做面首的事情传遍大街小巷,这下她不但蛮横娇纵,还骄奢淫逸。但这并不影响她的地位和威仪。

无数的王公贵族渴望与她产生联系,无数名门望族希望得她一眼认可,只因她是晟帝最为宠爱的公主。

三月三,曲水流觞。

公主府设宴招待京城贵女,排场比得上皇宫夜宴,宝珠掷地若沙砾,奢靡至极。

丝竹不绝,歌舞升平。

宴会酣畅时,仅坐在她正位之下右手边的丞相之女提及她收进府上的面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