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难,还是冷暗器学起来更困难。

所以兵家优先择长而避短。

他能学得了短兵器,便没有理由学不会使剑。

此后的一个月中,姜扶桑每日都与少年练剑对打。

她这才发现,他不是说说就得了,是真的下了死功夫。每天都比从前更进一步。

皇帝召她回报探他底子探的如何,她只说:“如今看是没有一丝武术功底,但不知是否是他藏拙。给儿臣再多一些时日,必能探清楚。”

一个月过得飞快。

当她手中的剑气势如虹地攻向他,少年灵巧地一个旋身躲开,她以为是侥幸。继续进攻,却发现他总能以退为进,化解她的杀招。

两人实际交锋并没有五招,可他已经躲开她十回。

她骂道:“怎么,不会进攻吗?懦夫!”

说时迟那时快,少年向后退的身体一斜,长剑立刻刺过来,姜扶桑横扫,却没能挑飞他的剑。

吃了一惊。

他是初学者,地盘并不稳,怎么能这样牢固地持剑不受攻势影响?

就在她出神的一刹,他的剑笔直抵在她脖颈间,寒芒冷冽。

呼吸为沉,语气平静:“公主,我接下你十招了。”

她余光瞥见练剑场的下人,他们都是皇帝的眼线。慌了一瞬,立刻呵斥:“本公主已经收势,你这贱奴竟敢拿剑指着本公主!”

随后挥剑将他剑刃砍到地上,在他震颤的瞬间,将他剑锋刺穿的腹部。

白濯像是被雷击中,腹部剧痛让他无法动弹,一寸寸低下头,看着埋进身体里的剑,红了眼眶。

“公主……”

她毫不犹豫地骤然抽出剑,宝剑的剑锋并不沾血,只有一丝血线,血滴滴答答顺着他伤口溢出。

“嘭!”

他倒在地上。

姜扶桑冷漠至极,表情厌烦地骂道:“没用的废物!”握着剑的手在颤抖。

不久,质子被公主一剑捅进身体昏迷不醒的事情就传开了。

众人惊骇她的残暴,人心惶惶。

高堂上的皇帝仿佛不解:“焚阳,何故下死手?”

“是他太废物,儿臣并没有多用力,他这都接不住还活什么?“

她面无表情,似乎很嫌恶。

他意味深长地说:“焚阳乞巧日带他去街市,如今怎么狠得下心杀他,令朕不可思议。”

姜扶桑意识到皇帝已经知道了那天的事,她眸子微沉。

“扶桑在半年前便想杀他,是父皇不许。”

“焚阳,你要知道朕把他送到你府上是为了什么。还没有诞下楚疆王室血脉的孩子,他不能死。”

“儿臣知道,所以儿臣乞巧日才会装模作样软化他。”

“哈哈哈哈,原来是计谋!朕还以为朕的好女儿爱上了这个楚疆贱奴!”

她笑了笑:“主子爱上狗,世界上没有这样的道理。”

他的指关节敲在桌面上,发出令人心慌的声音:“那便尽快完成朕交给你的任务。”

“扶桑的身体已经太医查过,受孕并无障碍。却迟迟未能成功……猜想是那贱狗的问题。”

姜堰闻言,掀起眼皮看着她:“你的意思是?”

“太医说他虚弱,内伤外伤都未根除、营养不良,体质太差无法致孕。需要养伤并施药大补。”

“真是无用!”

皇帝的表情微冷,随后松口:“让最好的国医去为他诊治!”

接着又对身边的大太监吩咐:“福公公,公主府需要任何补药,你都一一送过去。”

她压下心中的雀跃,表现出一副波澜不兴的模样:“谢父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