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带着森森气息,似乎他只要点头就会被立刻掐死。
“不,奴只是觉得公主为了奴这样的下人得罪了二皇子,得不偿失。”
她这才放过他:“日后说话给本公主思量清楚再说!”
缓和了一下语气,又说:
“你虽然是本公主的贱狗,但不是谁都能欺负的。日后若再有这种情况就还回去,他打你一掌你还两掌,天塌了有本公主顶着,你怕什么?但若再让本公主见你被人欺负,就严惩不贷!”
他垂着眼睛,看不清思绪,声音倒是乖巧:“奴谨遵公主教诲。”
上了马车。
姜扶桑安排车仆走繁华的街道。
“公主怎么想到要走这条路?路上的人这么多,闹闹攘攘……”
靠在雪貂皮铺着的马车靠椅的女人忽然掀开眼皮:“本公主记得你说喜欢热闹,又撒谎?”
“奴喜欢,但公主似乎……更喜欢僻静,所以奴才问一嘴。”
女人纤纤素手掀开车帘,漫不经心地问:“贱狗,你可知今天是什么日子?”
他摇摇头:“……奴不知。”
“一问三不知,本公主要你有何用?”
白濯发现她似乎有些恼,这种恼并非怒气,而是含着嗔怪意思的情绪。
他有些茫然。
还是说:“奴不知,请公主恕罪。”
“算了,晟国的节日跟你们楚疆并不相通,你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也正常。”姜扶桑叹了一口气,将车帘放下,回眸看他。
“今日是乞巧日,是我们中原各国流传至今的古老节日。在这一天,女子和心仪的男子会在夜里写泛舟游河、放水灯祈福,以求上天保姻缘长久、良心不相离。”
白濯仰起头:“中原竟然有这种节日……放灯祈祷有用吗?”
第25章 贱奴不配钟情尊贵的公主
“若你信这世间有神明,便有用。”
“若不信呢?”
“三夫四侍,三妻四妾,山盟海誓都成空。”
他很失望:“这么虚无缥缈的吗?”
姜扶桑好整以暇地看着他,他眼中“不过如此”的轻视太明显了,以至于这张冷淡漂亮的脸一时间有了别样的色彩。
“怎么?这不正常吗?你们楚疆难道能保证人心两不疑?”
“在楚疆,并没有神明保佑。两情相悦的人要在老巫祝前立誓、自愿相互在对方身体中下子母蛊,如此便能保证感情的纯洁只要与母蛊载体外的其余人发生不正关系,便会在七日内暴毙身亡。”
姜扶桑听得震惊。
随后意味深长地说:“你们果然人人都会下蛊。”
“下蛊的过程不过是让蛊虫进入某人身体,简单得很,确实人人都会。”
“但豢养蛊虫以及控制蛊虫并非易事,很少有人懂得。最早是高山姬姓一脉的母族传承,后来衍生出其他支,也都是女子才会。如今虽然男子也可控制蛊虫,但少之又少。”
她若有所思:“原来是这样,本公主还以为你们都懂呢。”
“同时,担任巫祝也是女子。只要在她面前起誓,她会将“同心蛊”的两只母蛊喂给起誓人,并把子蛊虫也交到他手中、让他喂给对方……”
姜扶桑听了,沉默一下。
盯着他双眼问他:“你当真不会下蛊吗?本公主指的是能控制蛊虫的那种。”
“公主,养蛊需要蛊人具有巫蛊血脉,而有血脉的人在一出生便喂“锁心蛊”,如果违背组训和誓言踏出楚疆,便会爆体而亡。”
他的嘴角漾起笑意,平静又浅淡:
“我能来到您身边,便已经说明,我并无巫蛊血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