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玄子看着叫了几声都不应的儿子,眉头皱起,对方自从得知小桑在招魂时差点死去就总是哀伤出神,受了不小打击。
他能理解羡云。
对方这些年一直认为错在自身,这次小桑差点出事使愧疚更深。
“羡云!”
薛羡云倏然回神,隐去眼底情绪,看向薛玄子:“父亲,怎么了?”
姜扶桑看见他这样恍惚憔悴,心底泛起丝丝疼痛。但此时还有要紧事说,不能耽搁。
把事情重说了一遍:
“姜堰中了奇毒,你与师父两人或许能解。若是医好他,他可能会因师父在占星台上所作所为而痛下杀手;可若是不救,姜堰未立遗嘱而死,新皇登基,本公主就极可能因这些年的恶名而被斩首示众。”
“现在他情况危急,本公主才策马赶来找你们商议对策。”
薛羡云沉默片刻。
很心痛地说:“我带你离开晟国,行吗?”
姜扶桑却笑了,指了指自己,摇摇头:
“世人都认识焚阳公主姜扶桑,即便我能逃得了一时,只要继位的新皇想得民心想杀我,总能找得到,也会连累你们被人追杀受到伤害,本公主不希望那种事发生。”
薛玄子说:“为今之计,只能救他。”
姜扶桑闻言,思索片刻就下了决心。
“姜堰现在昏迷不醒,其他人不知道占星台上发生的事,你们入宫医治没什么,可一旦他醒来你们就会很危险。”
“等将他的毒除去,我会尽快安排人你们护送你们离京。最好去别国,楚疆也好西域也好,师父天医圣手的名声响亮,总有人会护你们。”
在这时,薛羡云却说:
“我不走。”
她愣了一下,诧异看向他。
对方垂了眼睛:“父亲离开,姜堰会把怒气撒在你身上。小桑,这次哥哥留下来陪你。”
眸子被睫毛投影遮盖,看不清神情。
“我也不能离开晟国。”薛玄子看了一眼躺在冰床上的女人,“陆小将军的恩情,我便是耗尽一切也要还上。”
“既然姜堰身上的毒旁人解不了,那他便要依仗我们,不会真的杀,顶多抓进诏狱虐打泄愤。”
姜扶桑鼻子一酸。
若是当年入京时也能如此一起面对所有,她便不会绝望了。
不久。
三人到了皇宫。
在跪成一排的太医面前,薛玄子为姜堰诊治,脸色也微微变化:“比想象中毒性厉害得多,而且用错药加重了毒性。”
太医一听这话,一个个抖得像筛子。
“此毒乃是楚疆剧毒,短时间内我只能解五六分,足够陛下醒来。但要彻底根除,最少一年时间。”
福公公普通一声跪地,掐着嗓子哭道:“天医圣手,务必救活陛下!”
只要能醒就好。
一朝天子一朝臣。若陛下殡天,他这个太监总管也要被换下去,从此失势。
大臣们也提心吊胆,恨不能跪在勤政殿前盯着,期盼陛下醒来。自太子暴毙后,陛下没有立新,最名正言顺继位之人是二皇子……而他们都是与丞相一派对立之人,若二皇子继位,他们都会遭殃。
姜扶桑清楚这点。
但她更清楚,即便这群老东西不想让二皇子继位,也还有毫无存在感的老三和老四可以推举,总之绝对不会是她。
两日后。
“咳咳咳…咳咳……”
一阵咳嗽声,福公公连忙冲上去,见到姜堰睁开了双眼,欣喜若狂:“陛下您终于醒了!”
陛下醒来的消息传开,宫内哭声转成喜悦。
大臣和三个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