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都做了什么，”他眼眶红了，抬起头盯着白濯，“小桑为什么会死……她怎么会死？”

在今日看到小桑站在占星台前，他一直不知道这件事跟她有关，姜堰刻意瞒他。

而她来时，他以为是需要她的血、需要伤害她的身体，很心疼。可她被姜堰控制住，自己救不了，加之让真正的皇后回到自己的身体是他这半生执念，于是便忍了念头。

第248章 一命亡，一命招，哀声号号彻云霄

可他怎么也没想到，这招魂术竟然会夺取小桑的命！

“祭台上这么多人，为什么偏偏她没了呼吸？为什么？你告诉我……”

薛玄子的冷静在一瞬间分崩离析，他双手攥住白濯的祭祀紫袍的领子，红着眼哑声逼问，声音发抖。

他行医问世多年，见惯了风浪，素日儒雅仁慈，哪怕泰山崩于前也不该其色。可在摸到不再跳动的脉搏时，大脑一片空白。

“我不知道，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白濯被拽着也不反抗，手垂在地上，像是被主人遗弃在角落的断了线的木偶，眼中没有光亮，只有泪珠大颗大颗地滚落，失去生机。

神情支离破碎，声音宛若被撕碎的布哀恸嘶哑。

他失神空洞地自言自语：“一切都是按计划进行的，不可能出错，绝对，不可能……”

薛玄子见他这幅不接受现实的模样，咬紧牙关站起来，跌跌撞撞地将落在一边的药箱拿过来。颤巍巍的手倒出许多丹药，却因为手抖而掉在地上。

“小桑，不会死的。”

泪模糊了眼眶。

一颗颗拾起来沾染了阵法上血迹的药丸，掐着姜扶桑的下巴，塞进她口中。

“这些都是为师炼出来上好的灵丹妙药……小桑，吃了睡一觉醒来就没事了。”

将人放平在地上，用银针扎她身体穴位。

“别怕疼，这样能留住你的魂魄……有为师在，你不会出任何事。”

白濯满是红血丝的眼死死盯着手指垂落的女人，泪流干了，显得异常悲凉。

她明明就在不久前还在自己面前不是吗？却被自己害死了。

耳边薛玄子的话还在响着，他胸口疼痛到无法呼吸。枯枯地摇头笑着，笑声突兀：“呵，呵……没用的，你当这是什么？这是以命换命的招魂阵，献祭后丧命，魂归九天，没得救了。”

趴倒在地上，声音越来越小。

“……没得救了。”

同一个祭坛，有人撕心裂肺痛哭，有人喜悦到疯。

姜堰当然听得到身后的哭声，可他不在乎。

一条命罢了，死在他手中的命还少吗？

亲生女儿又如何？留她一条贱命这么多年，就是为了今日能帮他招回云儿的魂魄。她死得其所。

唯一在他掌控之外的，是怀中人苏醒后的反应。

凭借神情可以判断，她绝对不是那个这些年占据此身体的那个魂魄。

可她却问“你是哪国的皇帝”，难道招魂出差错？

可这招魂阵献祭的是姜扶桑，只能招来她的亲生母亲，无法招来别人……

难道云儿魂魄飘散许久，失忆了？

他深沉的目光字字清晰：“朕乃晟国国君。你不是她，你是谁？”

钱秋云听到“晟国”两个字，表情明显空白一下，诧异地看着这个沧桑的中年帝王，这个国家她感觉很耳熟。

她反问：“你认为我是谁？”

姜堰眯起眸子，露出威慑：“在朕面前竟然敢如此放肆？”

“放肆？明明是你设招魂阵招我来此，难道我不该确定一下你是否找对了人？”

她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