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这几个字从牙齿缝隙挤出来，几乎是气声，心脏前所未有的疼痛使他无法站在这城楼上一分一秒，白着脸甩袖转身走下去。

白濯是她选的，所以她被对方蛊惑、对其念念不忘，尽管对方背叛了她做了姜堰的巫师与走狗，她仍会心软；崔听寒是她选的，哪怕对方只在府上住了几天，她都能以对待好友的情感为对方送行，目送对方远去、心生惆怅。

那薛羡云呢，也是她选的吗？她还在襁褓时有选择的权力和能力吗？

自己只是晚到她身边一步，只是比他们晚一步而已！一步！

第228章 解除公主与臣的关系

苏定山内心几欲狰狞，眼角因心刺痛而压抑不住抽动。

他攥紧拳头，握住佩剑的右手用力到最冷硬材质的玄铁剑鞘都被攥得形变，微微烙印上手指的形状。

她来到京城十二年，他陪她整整七年，占去一半还多！可却未曾在她心中留下一丝……一丝地位。

他也曾想像兄长一样陪着她，也曾为了她的喜欢改变自己外貌，对她的爱不比任何人少，却落得一句“东施效颦”。

真的能不心痛吗？能不在乎吗？

能吗？

人心非木石，难道他就天生没有七情六欲、感受不到爱憎？一次一次降低自己的期望、改变自己、讨好迎合、求她青睐。

不奢望她多爱自己，只要能一直陪伴她身边就好、获得她一点喜欢就够了。为此，他愿意奉献所有。

漫长的等待如此煎熬。

终于在他看到一丝希望的时候，她却说“想要扔掉京城的一切束缚”，她想离开，不带走他因为他在她眼中，属于压迫与束缚。

希望被打碎是什么感觉？

他要疯掉了！

原来一切是他自作多情的幻想，比梦还可怕。她觉得他是压迫、是累赘、是她奔向自由的阻隔。

他的坚持没有任何意义，为她做再多也只是自求羞辱。她不会被触动，只会厌恶。

从一开始就该看清：公主眼中，他从来都是一个占去驸马一位的令她厌恶的人，存在毫无价值与意义。他不论做什么都无法改变这一点。

朝堂之上。

君王脸色很差，他怒不可遏，气得拍案而起，破口大骂：

“西域传来的消息，司马将军战死，战事并未取胜，伤亡惨重，被迫割让了漠北十二城之一的幽云城。这群庸才，吃着朝廷的粮饷，浪费朝廷的资源，竟然连个仗都打不赢！没用的废物！”

他曾夸下海口三月之内必荡平西域，如今却被接连打脸，丢人至极，于是这份颜面丧失转为汹涌怒气。

朝臣倒吸一口凉气，一瞬间沸腾，都震惊到无法表达，从窃窃私语到争吵：

“怎会如此？司马将军战死？！”

“西域都是豺狼虎豹，非人呐！”

“不可能，便是开玩笑吧，大晟千万将士竟然抵挡不住小小西域？”

“拿出晟国常备兵力去打西域，整整三十万大军啊，三个多月都没打赢小小狄戎之地，反而割地！不如当时就求和！”

“是啊，若一开始就求和，便不用死那么多人了……”

原先以顾忧之为首的求和派如今敢说话了，腰板子硬起来。

主战派不敢相信，不愿接受：“萧宴将军和司马将军亲自带军，怎么可能打不赢？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

武将都在焦灼。

“若继续输下去该如何是好？我晟国已无再多兵力！”

有人出计谋：“征兵，为今之计只能征兵！”

其他臣子纷纷附和：

“我也觉得降低征兵年龄，凡是家里有男丁的不论老少一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