驸马虽然总一副面无表情的模样,看上去不争不抢,实质却不是个好应付的茬,公主有时都被他气得没办法。

崔听寒毕竟曾经是朝臣,极有可能与驸马过去就不和,猜想可能发生过严重争执,总之驸马自他来府上就不待见他。公主知道这件事,所以是选了驸马离开的今夜前去泛舟。

苏定山回到自己的留香殿,在书案前打开了书卷却半天没看进去,沙盘上也一眼没看,沉着脸枯坐了半天。

忽然,他像是做了决定,站起身进入内间。

换身衣服的功夫,出来时已经模样大变。俨然变成了另一个人崔听寒。

身形样貌衣服都相同,除了肤色比对方深很多,几乎难以分辨。

他脚步点地,轻功出了公主府。迅捷的影子在月光下穿梭于房檐,衣袂翻飞,速度快得难以捕捉。

黄梁湖上,四周芦苇荡漾。

月光照着湖中心一叶小舟,芦苇处停着的船只上有的站着羽林卫,有的坐满婢女,有的空船无人。岸上巡视这一带的巡查兵一趟一趟。

苏定山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其中一只空船上,他盯着湖中心那叶小舟,透过撩开的薄纱看到些许旖旎风光。寻常人看不到这么远,可他内力深厚,能将内部看得清楚。

公主自后揽着崔听寒,还算体面,但后者已经狼狈到没法看,不难想象发生了什么。

她不知在说何话,笑得很开心,将手中的酒灌一口,剩下的给怀中的人。

他咬紧牙,没有意识到自己用力的攥紧拳头。

她怎能于旁人共饮一杯酒?

崔听寒也配?

跟崔听寒在一起,就如此开心?

胸膛的嫉妒像是猛兽出闸,咆哮着直令他呼吸颤抖,强压着怒火,一遍遍劝自己冷静,才堪堪维持表面的平静。

“你才是最可怜的呢……”

姜扶桑呢喃着,喝醉了,醉中还是带着笑的。怀中的男人更是醉得厉害,药效纾解后脸上还带着泪痕,沉沉睡去。

她倒在软铺上,意识不清。

没有看到船头站着另一个男人,漆黑的眸子盯着她,充满了愤怒的占有欲,几乎要将她拆吞入腹。

第219章 你不是崔听寒!

崔听寒被扔到了另一艘船上,衣服则丢进水里,没有发出声响。加上他烂醉如泥,毫无知觉。

船被踹了一脚,顺着风向芦苇丛移去。

舟身轻轻晃动一下。

姜扶桑感受到,她呢喃一声,从醉梦中睁开眼。只见“崔听寒”已经穿好衣服,正跪在她面前。

恍惚中,她感觉对方的肤色比刚才黑不少,或许是因为很四面的三层纱帐已经被放下,他又背对着月光,于是没多想。

“酒喝的还不够多么,还是说没玩够?”

她伸手贴住他的脖颈,想要撩他,却被凉意冻得缩回来:“怎么忽然这么凉?不会感染风寒了吧……”

嘀咕一句,却见男人跪在面前一语不发,虽然看不清他脸色,可仍觉得很奇怪。

姜扶桑狠狠拧了一把他胸口,带着醉意地张牙舞爪:“谁允许你在本公主面前不说话的?”

不出所料,听到对方闷喘一声。

“嗯……”

她醉了,没有意识到这声音比方才更低沉浑厚。少了些勾人的磁性,却更压抑性感。

男人握住她的手,跪着倾身压向她,是一个饱含侵略性的试探。嗅到她身上酒香味和其他人的味道,眼底浮现出不甘。

鼻尖从她发丝到了鬓边,却迟迟没有落下吻,将她腰搂紧。

姜扶桑被他弄得有些痒,像是逗弄狸奴般逗他,惹得男人身体绷紧,眸光隐忍着,呼吸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