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时间继续想这件事,更重要的事迫在眉睫。忽然因为谣言而被召进宫里去,假死计划全都交给了苏定山,放心不下。

顾芸儿的性命握在她手中,她闭上眼就能回想起对方扒着牢门时那绝望的眼神。

是把她当做唯一救命稻草了……

让车仆将马车掉头,去了京城最大的赌坊千金楼。

如法炮制从前跟白濯出行时变装的步骤,换上男装,跟沐兰从后门下去,去往茶楼。

茶楼内有信鸽处,她所在的茶室就在其旁边。

她提心吊胆等了整整两刻钟,眼见着四个时辰的时间要过了,如坐针毡,来回踱步。

从上次与白濯七夕坠水便看出来,她哪怕变了装也会被盯上,因而不能直接经受狸猫换太子的过程,只能在这里等苏定山的消息。

来茶楼能说是微服私访,可去乱葬岗的目标性就太明显了,只会惹姜堰起疑心。

一旦他心生怀疑,一切就都完了。

姜扶桑想提心吊胆,握着茶杯的手心沁出汗来。

她将飞来的鸽子都喂了一遍,一直等。

终于等到带有条子的白鸽,可不能确认那绑在鸽子腿上不起眼的牛皮纸是不是苏定山派人送来的。

她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取下来打开。

上面的字是余三的笔记,她认出来了。

藏掖着看完后,将纸扔进火里,直到火舌彻底吞没纸条,化成了灰,才匆匆离开茶楼。

那信上写:速来枫香药铺子。

她一颗心悬在嗓子眼,字句简洁却急迫,难道是过了时辰没有服用解药?

到了京城西头的枫香药铺子,早就有人候着,见她后将她请上隐蔽阁楼。

她按耐着焦虑的心情,稳住自己,露出一副沉着冷静地模样,一步步走到房间,推开门。

苏定山见到她一身清瘦的少年装扮后,先是一愣,随后认出来了:“公主。”

“人怎么样了?”

她嗅到了浓重的血腥味,隐隐不安。四下张望,没见到另一个的身影,更是提心吊胆。

苏定山给立在门前的佩刀侍卫余三一个眼神,对方离开出去,关好门。

他请公主到屏风后。

后面一个胡子花白的老大夫正在为榻上的女人处理伤口,那女人正是已经“狱中暴毙”的姝妃。

“回公主,已经按您要求在规定时辰内为她服下解药,现在呼吸正常。只是她身上挨了一刀,道口在腹部,失血过多,还身处昏迷中。”

姜扶桑撩开帐子,看了一眼躺在榻上的顾芸儿,对方脸色煞白嘴唇没有血色,泥污血污让一张脸几乎看不出原来丽质模样。她伸手在对方鼻子下,试到了微薄的气息,悬着的心才落回肚子里。

低声呢喃:“活着就好……”

收回目光时,扫过那处理完伤口后正清洗手上血污的白胡子老翁,蹙起眉头压低声音问苏定山:“这件事极为秘密,一招不慎你我都要被砍头,你找的这大夫可信得过?”

“信得过。”他沉稳解释,“唐老是父亲的心腹,早些年在虎豹营做军医,跟随我父亲十多年,如今在他身边做贴身大夫,忠诚可靠,是他心腹。”

老大夫明白公主在问自己,他擦净手后上前一步,拱手行礼。银白发丝用布带绑住,胡子半手长,虽过了耳顺之年却说话不缺气,朴素平和:

“草民唐榆见过公主,公主千岁千千岁。”

姜扶桑颔首:“起身吧。伤患现在什么情况?”

“回公主,草民为她敷了药,暂时没有生命之忧,但不敢保证之后伤口会不会腐烂化脓,这个看命。乱葬岗遍地腐尸,过于脏乱,一不小心就沾染了不干净的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