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

姜扶桑一把推开她,震恐的神情从眼中渗出。那幽幽的木叶声比笛声尖细,她听得清清楚楚,怎会没有?

“公主,您是不是梦中听到了叶声,以为是现实?”云翠尝试着问。

对方攥紧了手,她此刻正在听着那声音,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悠扬、婉转。

心跳咚咚咚地响,紧张到手心全都是汗。

她瞪大眼睛紧紧盯着云翠,惨白一张脸,那不像做假的恐惧模样也骇了被盯着的人。

云翠开始慌张,叫来了其他当值的婢子,几个人都说没有听到。最后她们扶着姜扶桑一起走出殿中,看见大殿外空无一人。

“怎么会!”

姜扶桑看着空空旷旷的院子,只有油绿的桃花叶子挂在枝头,没有一个人。可她明明听见那声音距离自己极近,就该在殿前的院子里!

耳朵里一直响的木叶声变得无比阴森,她冷不丁打了个哆嗦。

听到自己的声音打着颤:“去传薛大夫。”

薛羡云到深夜才回,只是今日除了疲乏外还有严重心绪不宁,榻上辗转反侧。

听到姜扶桑的急召,他焦躁不安的心一下子被情绪包裹,苦涩泛着波澜。

他从明月殿穿衣起身,匆匆到了焚阳殿。

“本公主一直听到有人用木叶吹《楚水赋》,一直在吹。原以为是你装神弄鬼,但现在你就在我眼前,我分不清是真是幻。”

姜扶桑说话都声音很哑,她并不像往常一样看着薛羡云,而是藏在床帐之后,只露出模糊的身影。

将两人隔开。

她对他已经失望至极,对自己从前给予他的信任也感到愚蠢绝望,本不愿意再与他有什么接触,以为以后也不会再接近,可偏偏这时候出现了噩梦。

刚才那双重梦境太过逼真,与现实一模一样。耳边不停响着木叶声音,她实在毛骨悚然、无法忍受。

惊恐慌张,只能传他来诊断。

“我并未听到乐声,想来是你噩梦产生了幻觉。”

薛羡云说着,为她搭上帕子。

摸上脉搏的一刹,察觉到她心脏有异常,一向温柔的神色瞬间绷紧,震惊不已。

清润的声音染上焦急:“你今日咳血了?什么时候的事?为什么不跟我说?”

第186章 阴暗潮湿的牢房

姜扶桑本就被耳边一遍遍的思乡木叶吵到烦躁又不安,此刻又听到他这样质问,一股怒火从心底窜上来:“你是什么身份,本公主凭什么要对你说?”

他望着纱帐内影子,目光极少有的沉重:“我是你的兄长。”

姜扶桑真的被惹怒了。

她不能接受他这幅惺惺作态的样子。

傍晚时说着不麻烦她,将两人的关系生疏地摊开,叫她看清自己是一厢情愿的丑角、无地自容。现在又来说什么他是自己的兄长,她有事应当告诉他。

简直太好笑了!

“本公主记得薛大夫今日才说过,你的事是你的事、我的事是我的事。既然你已经将你我分得那么清楚,又在这里假惺惺提什么兄妹关系?可笑!”

她冷着声音嘲讽:“你认为我们之间应该分得清清楚楚,那我怎能不如你愿。若如此还要与你有什么亲近,那本公主便是不要脸的笑话了。”

“你作为大夫,只需要告诉本公主症状起源以及如何解决,剩下的用不着你管、你也不配知晓。”

薛羡云被这她愤怒的讥诮刺痛,心口密密麻麻疼,一口一句的尊者自称将他压得喘不上气,感觉身体冒出汩汩酸涩苦水。

疼痛看着金纱帐后她的影子,痛苦不已。

他该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