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定山听她这样说,皱着的眉头一松。意识到自己或许过于应激,于是退了一步,冷静下来。
眼睫微垂:“那公主见她做什么?”
“没见过缩骨功,想见见效果,难道这些本公主有必要对你解释?”她真觉得荒谬了,若不是自己昏迷许久,也不必要靠他做一些事。
“公主不必见她,臣便会。”
姜扶桑倏地看向他,目光震惊,因病而略失血色的唇微张:“你说真的?”
她从来不知道他会的这么多!
“缩骨功分为两种,一种是柔身术,一种是断骨术。前者通过挤压骨骼和脏器、弯曲身体,使之能够进入狭小容器或空间;后者是压缩骨骼密度,使骨骼大小长短等形态改变,带来体格变化。”
苏定山起身站在她面前,伸出自己的手,握紧拳头,用力挤压手臂。
姜扶桑不可置信地发现,他的一条手臂变短了。她从座椅下来,去扒他的衣服。
苏定山毫无预兆地脸上一热,耳垂红了。
见她扒开官服很费力,抿着唇,默默松动腰带,帮她把自己衣襟扣子解开,不说话。
木讷又羞涩,宛若刚进家门的媳妇。
姜扶桑三五下就将他上衣褪下,看着他两条长短不同、粗细不同的手臂,倒吸一口凉气。
如果不是他体格摆在这里,根本看不出来哪个是他本来的胳膊长度。
“真是厉害!”
饶是她也忍不住赞叹。
听到这话,苏定山呼吸一滞,身体略僵。
他垂下的睫毛颤抖,心跳犹如擂鼓,一声一声震得耳朵听不清声音。
她指了指他缩骨的左臂:“你这只手还能像平时一样用吗?提重物之类?会不会痛?”
男人没说话,用她手指点过的手臂揽住她腰身,将她单手抱起来。
声音平稳如常,根本听不出异常,其实耳根已经红透了:“能用,不痛。”
她夸他了!
夸他厉害。
姜扶桑被忽然悬空吓了一跳,但心思都在震惊于缩骨功如此神奇上,对他就宽容了很多:“知道了,放本公主下来吧。”
脚沾了地她才觉得自己心跳平复了,因为慌张,没有注意到他耳朵很红。
等她再看向他时,苏定山已经用内力让自己冷静下来,穿好了衣服,恢复胳膊。
她颇有兴致地问:“是只有胳膊腿能缩吗?还是全身都能?”
这是她这两个月缠绵病榻后见到最有意思的事情了,难免兴致勃勃。
苏定山第一次见到她用这种眼神看自己,疑惑又震惊,充满兴趣。眼睛亮亮的,像是狡黠的狐狸,引得他血液中升起不安隐秘的躁意。
压抑住那股欲望,他努力让自己看上去平静:“全身。”
“头也行?”
他看到她唇瓣一张一合,很润很软,却没什么气血,想要为她染上胭脂色。
记得昨晚吻过得深了,她唇色就成了艳艳的绯红色,漂亮极了。
“嗯。”
“喏……”她的目光不知怎的,从他胸口一路往下看过去,落到他腰带之下,“那里也能缩小?”
他的脸“腾”一下红透了。若非肤色深,此刻定成了一锅刚蒸出来的虾。
苏定山别过头,下意识不让她发现自己狼狈失态。
闷声回答:“不能。”
姜扶桑现在看出他面红耳赤了,可却以为是他觉得羞耻,没往别处想。
她的注意点在他的回答上,并不相信,认为他是绝对这样有损尊严。
苏定山木头似的人,竟然会这么好面子?
她觉得有些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