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你骨子里是楚疆王子,不是本公主的奴隶,这两年……已经足够。只要姜堰给了你身份,你就不是质子而是巫师,你我不会再有任何联系。”
她睁开双眼,目光平静地说。
自己不用再以任何形式保护他,因为他现在根本不需要公主府庇佑。
他成了姜堰的走狗、帮姜堰占星祭祀。不论是出于何种原因为达成何种目的,都不能改变这个既定事实。
总之只要能使用摄魂术、对姜堰有用处,他就相对安全。
反而是她,如今已经自身难保。
白濯听不得姜扶桑划清两人界线,就仿佛他们过去的种种都是假的、都不存在。语气平静,可却比咒骂他更令他恐惧。
他急红了眼。
再也无法忍,低眸吻上她。唯一一次未经允许吻她,不顾以下犯上的大忌,迫不及待撬开她的牙关,仿佛这样就能找到一丝两人有过感情的证明。
唇齿依依不舍地纠缠着,带着许久未见的思念和哀求,全部的心意都化在其中。姜扶桑想挣脱,却沦陷在他的呼吸中,心跳乱了。
他想她。
从被抓起来起,便没有一日不思念。那天占星高台之上,他时隔许久看着她,在她冰冷陌生的眼神中,心要跳出胸口,极力压抑才没让自己失态。
“公主,求你……别这样冷漠。”
抵着她的额头,浮起水光的双眸不含欲望,只有缠绵的爱意。
“我想你,想极了在牢里饥饿昏迷的时候,我头脑极不清醒,昏昏沉沉时会想一些难辨真假的事。我幻想自己死去,得到了你哀伤的眼泪,心中既觉得瞑目又不甘心,想见你一面。”
姜扶桑没说话。
他……想见她吗?
良久,她伸手抚摸青年发红的眼尾,叹了一口气:“白濯,这次就当还上以前我欠你的,之后我们桥归桥路归路,别再这样了。”
再这样下去,她都要错以为他爱自己。
多可怕的幻觉。
白濯闻言,怕她真的抛弃自己,紧紧握着她的手。用力摇头,眼泪扑簌簌落下来:“不,我是公主的人,与公主一路!”
“这话说了连你自己有不信。”
姜扶桑轻笑着,后退一步。她铁了心要跟他划开距离,不要再牵扯。
他好不容易离开受尽折磨的公主府,却又这样纠缠她,是个什么意思?
恐怕又是什么阴谋吧?
她已经懒得去猜他真正的目的是什么,因为猜出来自己心中那仅剩的一点爱意就会被碾碎。
“不”
白濯向前来拉她,却被她不着痕迹地躲开了。
看着他黯然的眼神,这一次她没有再心软,趁这个机会果断地与他拉开距离,让自己忘掉他泪眼婆娑的模样,冷漠转身离开。
怕被仆从太监发现,她抄无人小道走出了假山。
直到走过后花园正路的白石板路时,才觉得心跳略压了下去。
被吻得晕乎乎的头脑清醒了,开始思考方才听到的暗算。
福公公所为定然是姜堰指使,听他的语气是不止一处有毒物。哪怕自己能躲过酒,也未必躲得过其他的。
姜扶桑回到亭子,众人仍在欢笑中,她也装作无事发生的模样观察石桌上的荷衣。余光瞥见福公公捂着脸低声向晟帝说着什么,对方神色阴沉,似乎有什么超出预料。
她看着亭子四角的空缺,那里没有护栏。又望向因日落而发深的池水,忽然心生一计。
天色暗下来,晚宴起。
宴会是临池饮酒,亭子内挂满了灯盏。远远看上去亮堂堂一片。
桌上的菜品都与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