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芸儿知道她是嘲讽自己画的不如以前,只是这画本就除了自己谁也看不懂。
她不为所动:“都在荷画上画了,谁能画得好看?不过是玩乐罢了,若真要求精美,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姜扶桑却对跟来的云翠说:“拿笔给本公主。”
她亲自画,许久画成。
画的是楼台水阁,阁中对坐二人,望着窗外的涛涛江水,意境宽阔,精细绘色。
“不错。”
乍然而响的声音是晟帝,他抚掌称赞:“在荷叶上还能画得如此精美,焚阳当真是天才。”
这句夸狠了,姜扶桑想。
如此不走心的赞赏,实在没有意思。
她看向顾芸儿,想听听对方高见,可这人却看着她的画愣怔住、半天没缓过来。
“姝妃娘娘可是自惭形秽?”
“公主画的很好,可你唇边沾了墨。”
顾芸儿看她,发现她的嘴角竟不小心沾了墨,又拿出那块白色绢帕。只是这一次没有递给丫鬟,而是亲自为她擦拭。
柔软的绢帕轻轻擦过嘴角,鼻间霎时盈满芬芳,是一种很甜的香气。
姜扶桑瞳孔微缩,不可思议地呆住。
顾芸儿怎会忽然跟自己如此亲密?
第166章 不会再上当
回神,她伸手去摸袖中自己的帕子。却想起方才擦了血,云翠备着的也同样沾血扔了。
顾芸儿这样轻柔地擦拭着,虽然只是嘴角,世间也不长,可她却感觉嘴唇被扫过。
麻麻痒痒。
她被火烫到似的偏了一下头,躲开对方的手,皱起眉头:“本公主会自己擦,用不着你。”
顾芸儿看她别扭的模样,不着痕迹地收回手帕,表情并无什么变化。那一副美人面容便是冷淡着,也几位好看。
声音也淡淡地:“顺手罢了。”
一旁的姜堰看着那帕子,眼神有了一点转变,那是想到什么的样子。
他出言缓和僵硬气氛:“瞧,你们两人现在这样不是挺好的吗?从前那些不愉快便让它过去。”
姜扶桑将在旁人面前显露出的刁蛮做事风格一以贯之,绝不出现一丝纰漏:“儿臣自然听父皇的命令,就怕某些人还揪着某点不放、不愿意呢。”
“公主之言臣妾听不明白,还请有话直说。”
顾芸儿若老僧入定,对她的讥诮无动于衷。
姜堰又露出那副头疼的脸色,不说话了。
不久。
各个宫妃的作品都已经成型,仆从将它们端到中心亭子的圆桌上,众人相互解释、欢笑议论。
姜扶桑兴致缺缺。
她不喜欢宫里这群人,明明人影纷杂绰约,却觉得形单影只,与谁交谈都要装出十八般样子,时间过得很慢,不如与哥哥下一盘棋来得开心。
她以荷花太多晃得眼晕为由,出去走走透气,没带云翠,只自己一个人在后花园游荡。
走到一处假山旁,却听到有人在说话。
一道略尖细沙哑的太监声音:“太阳落山有酒宴,你就将药物洒进端给公主的酒壶里,公主一准会去喝。”
是福公公。
难道姜堰要下手?
前两日才喂了她蛊虫,今日就做出这样的事,为什么?这不合理。
姜扶桑脸色沉下去,贴在假山后听。
另一个小太监问:“公主很少在宴上喝酒,端上去她会动吗?”
“公主往常兴致好的时候会小酌一杯,这药效果好,只要沾了唇,必然倒地。哪怕酒中的药没起作用后面也还会有别的,你只管做好这件你该做的,事成之后留你全尸,你家中老母老翁和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