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的针对,便是对白濯。
“皇姐,你身边的这小玩意怎么连吃饭都不摘脸上的布吗?”
那讽刺之意,几乎要溢出来。
白濯恨得牙根痒痒,但却只能装作可怜:“奴自知容貌有缺,怕惊扰了殿下,因此不敢摘掉面纱。”
姜佑是想逼得自己摘下面纱、露出狰狞丑陋的疤痕,将自己的尊严踩在脚底,高高在上的讥诮奚落,甚至谩骂。
可他算盘打错了。
自己绝对不会摘下来。
不摘面纱无法食用其他饭菜,就只能喝茶和吃点心。但无所谓。
姜扶桑看出白濯不愉快,她在桌下握住他的手,示意他不用在意对面。
抬眸又说:“二皇子手伸的这样长,连本公主的人怎样用膳都要管。”
姜佑说话永远带着刺,冷嘲热讽,衬得他面容刻薄,锦衣华服也改变不了气质:“一个低贱的楚疆质子,脸都毁了,公主还像护宝贝似的护着,真是令人惊讶。”
白濯忍怒。
姜佑在晟国气焰嚣张、炙手可热,极有可能成为新太子,同时觊觎着公主。
自己恨他至极,但说话做事都要斟酌,不能给公主惹麻烦。
“本公主宝贝他,你姜佑也不是第一次知道,有什么好惊讶?没见过世面么?”她轻描淡写化解他的讽刺。
姜佑脸色微青。
“皇姐说话总是那么不讲道理。”
她似笑非笑:“你倒是讲道理,同那些讹人之徒没两样,赔了马车刮擦的银两还要本公主请你餐饭。”
姜佑脸色稍霁。
她对着他笑,说明心里还是有他的。
幽幽解释道:“若非公主府屡屡将我拒之门外,我早皇姐一同用膳了,怎会许久未能相见?这次外出办事正巧遇上了皇姐是天公作美,老天让我们叙旧。”
“……”
姜扶桑被他这比城墙还要厚的脸皮震到,他难道没有听出自己的讽刺?
他端起酒杯,轻浮地喝了一口,半点没有王公贵族的优雅,扫了一眼她身边的青年:“你就不好奇我出来是要办何事么?”
“并不。”她冷声说。
他自知没趣,换了副表情。
身体前倾,阴森森笑着说:“尊敬的公主,你可要小心身边卧虎藏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她拍桌:“大胆!竟敢咒本公主?”
“姜玉瑾诏狱中暴毙身亡。”
“什么?太子他!”
姜扶桑目光一凛,太子竟然死了!
难道是姜堰?
他为什么非要太子死不可?
“你猜是怎么死的?”姜佑嘴角挑起一抹带有深意的弧度,“仵作查他尸体时,剥开皮肤,全都是密密麻麻的蛊虫。”
女人脸色一瞬间变了。
倒吸一口凉气。
他见她表情有改,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皇姐,京城的楚疆人能够接触皇室并下蛊的少之又少,有权进入诏狱的只有身上有令牌的你瞧瞧,我可不是在单指哪个人,可偏偏就有人的条件全都吻合。”
白濯眸色微沉,手不由自主地摸向腰间的公主府令牌。
太子被下蛊后死在牢里,姜佑的意思是他做的,这盆脏水要泼在他身上!
姜扶桑语气发冷:“你是想栽赃本公主的人?”
“皇姐,你该听说过吧?楚疆人会放手腕的血养蛊。我刚刚看见你身边这贱奴手腕上缠着布……这可不是栽赃。”
姜扶桑猝然一怔,眼中闪过一丝不可置信,随后目光沉沉地看向白濯。
命令说:“把手伸出来。”
第1